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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姜怀书陷入沉思之际,车外突然传来了姜如喜清脆的嗓音:“哎呀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平侯府的宋县主啊!”
姜如喜是个性子急躁之人,她的性格略带几分毛躁,心思单纯,毫无城府。在姜怀书眼中,她简直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傻白甜。而且,姜如喜向来与那个性格泼辣、蛮横无理的宋皎月合不来。
尽管她们二人同为嫡女,但由于其父亲官职各异,再加上宋皎月被大盛皇帝亲自册封的县主,使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复杂。
姜如喜和宋皎月之间关系紧张,原因在于她们俩同时喜欢何太傅何行晏。
事情始于去年皇帝举办的春日宴会。本来这场宴会平淡无奇,但当皇帝突然宣布要给何太傅赐婚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众多名门闺秀们无不对何行晏心怀倾慕之情,每个人都期待着皇帝能将自己指婚给他。然而,皇帝说出的那个名字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竟然是宋皎月。
何太傅声名远扬,他不仅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更是被誉为天下文章第一的大学者。这样的人物,谁能不心动?谁又不想嫁给他呢?
然而,这个消息却让姜如喜怒火中烧。她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满,借着酒劲说出了一些冒犯宋皎月的醉话。这一下,可就结下了大梁子。
皇帝自然十分恼怒,好在关键时刻,何太傅站出来说了几句好话,才使得皇帝息怒不再追究此事。姜如喜也因此侥幸逃过一劫。
姜如喜话音刚落,只看见从马车里走出一名女子来。其容貌倒是平平,身材高挑,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搭配着一条青色的石榴裙,外层披着一袭青色的纱衣。
她头上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则将三千青丝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耳朵上戴着镶有绿宝石的耳坠。洁白如玉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由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组成的项链。
“姜如喜,你居然敢挡住本县主的去路,还不快点给我让开!”宋皎月一眼看到是姜如喜,脾气一下子就变得火爆起来。
每次见面,她们两个人总是免不了要相互讥讽几句。
“宋县主,这次太傅举办的诗会。谁不知道宋县主,是个不学无术的,整天就知道沉迷于练武这种花拳绣腿的东西。”
“你……”宋皎月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差点戳到姜如喜的鼻尖上,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骂道:“姜如喜,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县主不学无术,你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大草包!”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不休,互不相让。一旁的李氏眼见局面渐渐失控,急忙拉住姜如喜,劝说道:“如喜,休要胡闹,咱们就让她们先走吧,又有何妨呢?”
姜如喜听了这话,并不服气,狠狠瞪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冷哼一声:“母亲,凭什么要让着她?”
“凭她是县主,虽无封号封地,那也是皇帝亲封的。”李氏耐心地解释道。
姜如喜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毕竟对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自己若是执意与之争锋相对,恐怕会惹来更多麻烦。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旁观的姜怀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如玉见状,好奇地问道:“六妹妹,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姜怀书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同时掀起车帘一角,朝着不远处的阁楼望去。
而那一眼刚好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又带着探究的眼眸。
姜怀书只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她不禁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端倪。
而此刻的何行晏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水,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他恰巧目睹了不远处所发生的一切,轻轻抿了口茶,发出一声赞叹,随后又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一直紧盯着一辆马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蘅之,你在看什么呢?”
谢澜庭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发现一位挺有趣的姑娘。”
何行晏听后,忍不住叹息一声,语气有些调侃:“怎么,难道你对那位姑娘有意。”
谢澜庭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人家看上的是你这位太傅。”
何行晏对此颇感无奈,苦笑着说:“若是你平日里多些时间出来走走,恐怕这盛京城里的姑娘们都会围绕着你团团转了,哪里还会留意到我。”
谢澜庭轻笑着回应道:“你这话就太过奖了。不过,以你的名望和地位,自然也是备受众人敬仰的。”
何行晏没说什么,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似乎还有着一些无法言说的情愫在悄然蔓延
两人喝茶看景好一会,谢澜庭看了眼天色说道:“时间到了,你这太傅也该去准备准备了。”
何行晏站起身,有些无奈,“蘅之,你让我举办此次诗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澜庭没话说,眼神落在一辆已经走远的马车上。
何行晏顿时顿悟其中的含义,笑了笑,“原来你是看上了姜家姑娘。”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车轮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旅程的漫长与艰辛。终于,它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建筑前——玲珑阁。
姜如玉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期待。紧接着,姜怀书也跟着下了车。两人一同抬头望去,只见玲珑阁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