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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沈妩觉得自己眼光不错,严秀秀外柔内刚,身上有一股这个时代的女子少有的坚韧。
虽然家业没了,但她凭着自己的能力扛起了养活母亲和幼弟的重担。
她勉励道:“你是个能干的姑娘,有你在严家未必不能重振。”
严秀秀重重的点头。她觉得小东家真是自己的知己,一语就说中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自从他们一家被从大宅子里赶出来,她就心里发誓一定要凭自己的双手把宅子再买回来,可惜她娘一直不相信她。
沈妩微微一笑,问她:“费管事应该跟你说了吧,我想让你跟着窑厂的车队去外面见识一番。”
严秀秀点头,忐忑道:“我自然是愿意出门的,就是让东家破费了。”
她这一趟出门,几乎所有的费用都是被服厂给报销,除此之外,沈妩还给她置办了衣裳、首饰等充门面的东西。
沈妩对此并不在意,她在乎的是这一趟回来严秀秀能否有所收获,能否快速成长起来。
她对严秀秀说道:“这世道,女子想要做事总是比男子艰难。大家都说女子不如男子,究其原因除了女子体力比男子弱之外,就是吃亏在没见识上。男子可以走南闯北出门长见识,而女子却只能困于闺阁和内宅。”
但如果这个短板被补上了呢?
沈妩认真的看向严秀秀:“我相信费管事能做到的事,你也能做,甚至比他做的更好。”
严秀秀:“……”
她激动的脸色发红,恨不得立即就干出一番大事业,好让沈妩知道她没有看错人。
她的心情似是打了鸡血般亢奋,语无伦次道:“小东家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必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严秀秀清晰的知道这次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错过必将遗憾终生。所以她得拼了命的努力,将它牢牢抓住。
从知州府出来,严秀秀便回了家。自从进了被服厂做工,她挣到的工钱全部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了。
领了第一个月的工钱时,她就带着母亲和弟弟搬到了城里,租了一间民房,一家三口算是有了稳定的住处。
后来她为厂里拉了不少订单,小东家给她发奖金,也大部分用来支付房租了。
严秀秀一边告知母亲自己要出一趟远门,一边交代道:“房租我已经交了一整年的,家里的米面油盐我也买了不少,一会儿会有铺子里的伙计送来。我不在家,你们有事就去被服厂找费管事,看在东家的面上他应该会帮忙的。”
严母听着不住的点头,等女儿说完,她才露出心疼的神色,说道:“都是娘没用,还要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挣钱养家。”
严秀秀摇摇头,道:“娘,我不觉得辛苦,每天这么忙忙碌碌的我才觉得生活有希望,心里踏实,不像从前在家里……整天浑浑噩噩的。”
好似除了等着年纪到了嫁人,然后生孩子为夫家传宗接代,她就没什么用处了。
严母就叹了口气,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白日里白家来人了,说是想九娘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