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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妩回过头来,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做事一向喜欢按照规则来。”
……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不知何时一个绯衣青年来到了白九娘的身后。
白九娘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来人是白九娘的二哥白显银,不过是庶房所出。刚才白九娘和沈妩在茶楼谈话时,他就在对面酒楼。
“你不是说你出面就能问出来么,人家不照样什么也没说。”白显银说着嗤笑一声,“这样的管家贵女,你以为随便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巴结上?”
知州府的大少爷,他曾远远见过一面,端的是清贵自持,周身气质与他们这些商户家出来的完全不同,听说这位还不是知州大人的亲子呢。
而今日这位沈姑娘可是正经嫡女,比那位大少爷只重不轻。
听到他的话,白九娘的脸色就有些难看,白显银就幸灾乐祸的笑了笑,道:“你不是向祖父立了军令状?回去请罪吧。”说完,昂着头走了。
白九娘觉得他就像是今日中午厨娘端上来的那只偏脖炖鸡,让人倒尽胃口。
白显银离开了,白九娘的小丫头三两才敢上前来,“姑娘,咱们可怎么办啊?”
她圆圆的脸上满是愁容。
白九娘摸了摸她的双丫髻,轻声说道:“别怕,没事。”
“可是刚才二少爷说……”小丫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蠢货而已,说什么不用当真。”白九娘脸上露出轻蔑之态,随即又转为嘲讽。
就是这样的蠢物压得自己和母亲多少年不得翻身,一个庶出贱种,只因为是男孙,就让祖父生出将偌大家业都给他的心思。
而自己呢,年少早慧,三四岁就将算盘打得纯熟,当她满怀期待的告诉祖父时,祖父只淡漠的对母亲说了句“回去给九娘请个刺绣师傅”。
这回若不是她费劲心思打探到招标会是知州大人的爱女主持,她出面,性别上更有优势,祖父是绝不会让她接触生意上的事的。
即便如此,她也在白显银的逼迫下立下了军令状,若是这次不能成功接到官府的订单,日后她和母亲再不能插手白家的生意。
自招标会出了变故后,母亲托了无数人情,又散了不少银子,才在一位县令夫人嘴里打听到隐情。
幸好这位五姑娘是个极有原则之人,这回的军令状她终究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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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以请众人赏梅的名义举办的赏梅宴,宴请了汝州几乎所有的富贵人家。
一大早,沈府门前车马就排起了长队,宾客们络绎不绝。
沈妩和沈婍跟着曹问心在二门上迎客,笑的脸都要僵了,好容易沈父派人来叫她去书房,沈妩这才解脱了。
一路溜溜哒哒到了书房,才发现云鉴和沈诺也在,而棋盘前王筹正陪着沈父下棋。
沈妩进去和云鉴沈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等沈父这一局结束,她才笑着给他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