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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止呢。”云鉴摇头道,“我听阿妩说起过,霁红比矾红更难烧,成瓷率极低,有时烧上十来窑,也不一定有一件好的。
说起来,也是外祖母得天庇佑,阿妩烧的第一窑便出了这一套茶具,品相几近完美。”
他这话忒讨喜,一下子让安老太太心花路放起来,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拉着他心肝儿肉的喊个不停。
不出沈妩所料,安老太太寿宴之后,霁红瓷的惊世之美如同飓风过境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飘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安家变得门庭若市起来,不少得了消息的人家都来拜见老太太,就想一睹这“宝石红”的真面目。自寿宴当日,安家大老爷夸过霁红瓷色艳若宝石,霁红,便有了另一个宝石红的名字。
安老太太可是对这套茶具极为宝贝,一般人上门她都不给瞧的。也就是镇南侯侯府,隋阁老家这样的人家上门,却不过情面,只得摆出来展示一番。
于是,不过四五日时间,云鉴就收到了柳絮一般多的订单。
可惜的是霁红和矾红不一样,霁红的成瓷率目前基本看运气,就算接下了订单,窑厂那边也根本给不出具体的交货时间,所以他只能忍痛婉拒了。
然而,这一番操作却更让人对霁红瓷趋之若鹜。
“云小爷,我们侯爷说了,他不要求器型,也不要求时间,只要能烧出来一个好品相,哪怕是个盘子呢,我们侯爷都要了。”康平候府的管事陪着笑脸说道,一定要让云鉴接下他们侯府的订单。
与他一样想法的人家还不少,一个个都说不要求时间,啥时候能烧出来他们就啥时候取货。
如此倒也不是不行,云鉴一脸勉强的让小厮登记各家的订单,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安家后宅,大夫人正与下值回来的自家老爷说起云鉴那里的盛况。
“老爷是没瞧见,那些勋贵之家也忒有钱了,与鉴哥儿买瓷器,却连价钱都不问。我私底下问了鉴哥儿,您道那套宝石红的茶具值多少?”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至少这个数。”她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安家大爷一边喝茶,一边问道:“两百两?”
“两千两。”大夫人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老爷也没有想到吧。”
“扑哧”一声,安家大爷一下子喷了嘴里的茶,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说多少?”
我的个老天爷,他想过霁红瓷很贵重,却也没想到竟然贵的这般离谱。
大夫人嫌弃的递了帕子给他,记起了一直压在心底的想头,觉得今儿是个好时机。
于是走到丈夫身后,一边轻柔的帮他按肩膀,一边道:“说起来外甥女也到说亲的年纪了,我旁敲侧击的问过鉴哥儿,小妹还没有给外甥女定亲呢。正好,我们屹哥儿与外甥女儿也算年岁相当,不若老爷和小妹说说,若是两家能亲上加亲,便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安家大爷收了面上的轻松之态,转过头来看着她,问道:“算起来,沈家可是有两个外甥女儿,你说的哪个?”
安氏是沈家三房的主母,按照礼法,三房的孩子都是安氏的孩子,所以也就是他们安家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