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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梅看着学生的状态,立即出言安抚道:“大家先不要紧张,小东家说了,考试内容就是咱们平时所学的《千字文》和《百家姓》,只要大家平时好好听课了,就一定没问题。”
说罢,她又宣布了另一个消息,“为了让大家三日后都能考出一个好成绩,这两天我会亲自带领大家复习功课。我已经与严管事说过了,这两天你们可以不用干活,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听到这里,所有人不由喜出望外,决心一定要趁这两天好好复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就在百川学堂的所有师生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时,沈妩将严秀秀和姚芳叫到了家里,商议白家商号与陆记合作的事。
“陆记是专为赵清鹤敛财所用,虽然没了棉布生意,但却又成立了成衣作坊。据我所知,陆记的成衣作坊与我们被服厂一样,也会用缝纫机代替人工,且年后就要开业。”沈妩对严秀秀和姚芳说道。
严秀秀有些吃惊,她只知道白九娘要嫁给宝丰县县令王筹,而王筹是赵清鹤的人,以后白家商号势必不会再为小东家所用。所以当初她才会急急忙忙送信进京。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陆记也要办成衣坊的事。
她有些担忧的说道:“白家商号若与陆记成衣坊合作,到时肯定不会再为咱们被服厂供货。可是咱们最近才接了一批冬衣订单,还有军中的被褥军服订单,所需棉布数量不小,姚管事这边才刚刚起步,能抽调的棉布数量可是远远不够啊。”
沈妩早就想到了这些,说道:“放心,白九娘那边我已经暂时安抚住了,这一季度的供货合约白家商号不会毁约的,但下一季度可就说不准了。”
她说着看向姚芳,“原来陆记的订货渠道,你整合的怎么样了?”
听到小东家问话,姚芳立即收敛心神,恭敬的回道:“上个月就已经全部整合完毕,这个月我正与另几家棉布作坊接触,争取让他们也成为我们的货源。”
沈妩对姚芳的办事效率很满意,又问道:“你这边的供货量,若尽全力能占白家商号几成?”
“不到三成。”姚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她苦笑道:“小东家,无论是原来的陆记,还是现在的沈记,白家商号对咱们来说就像一个庞然大物,整个汝州范围内的五成棉布,都被白家商号收购。别的小棉布商想与白家商号抗衡,实在有心无力。”
沈妩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思索了半晌,才对姚芳说道:“你说的那几家棉布作坊可以继续接触,另外这段时间你联络一下汝州所有成规模的棉布商,告诉他们只要明年他们能接着为咱们被服厂供货,沈家窑厂那边可以破例帮他们烧一件霁红瓷。”
现今窑厂只接高官显贵之家的订单,商户就算出双倍的价钱,也是连窑厂的大门都进不去的。
所以,这个条件一定能让那些棉布商动心。
其实,若是只白家商号反水毁约,沈妩自然不怕,她怕的是赵清鹤会来个釜底抽薪,会联合汝州所有的棉布商断了被服厂的棉布来源。
如此,才是最要命的。
沈妩神色凝重的对严秀秀和姚芳说道:“陆记成衣坊年后开工,若我所猜不错,他们肯定会抢占开春的订单,且无所不用其极的斩断被服厂的棉布订货渠道,所以你们一定要提前准备。合作商最好年前就确定下来,若有必要可以提高违约金。”
“小东家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了。”严秀秀和姚芳二人齐齐点头,面上神色显得有些沉重。
看她们如此紧张,沈妩不免出言安抚道:“都放轻松些,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我们把事情考虑在前面,他们未必能竞争得过我们。”
赵清鹤除了身后有三皇子撑腰,在汝州可是毫无根基,而沈妩却有沈父这个汝州知州托底。
除非沈父被调任了,否则官府的军需订单,谁也抢不走,至于民间的订单,那就各凭本事了。
严秀秀和姚芳听到这话,才缓了面色,但对接下来的工作依然很慎重。
正事说完两人就准备退下了,沈妩见时间已到午时,便留两人在家里吃饭。
“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就不与你们一起吃了,让金书陪你们一道。”
沈妩说着,看向金书,吩咐道:“替我好好招呼两位管事,记得饭后让厨房给两位管事上几道甜点,尤其是那道白玉酥酪。”
“多谢小东家,小东家有事便去忙吧,不必管我们。”严秀秀连忙说道。
其实,她之前是与小东家一起吃过饭的,但那时不是在外面酒楼,就是在被服厂。在知州府用饭,还是头一遭,感受根本不是之前几次能比的。
当金书出去了半天,再次回来说席面准备好了,领着两人去花厅入座,看到满满一桌子酒菜,多数都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菜色时,严秀秀咋舌的同时就有些放不开。
转头看姚芳,比起她,姚芳更是无措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
金书扫了二人一眼,有意缓和氛围,便打趣道:“两位大管事,平时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可别被一桌小小的席面吓住了。”
听到这话,严秀秀顿时不服气了,说道:“不过是一顿饭罢了,小东家既然体恤,咱们自然是要好好吃的。”
金书就笑道:“这就对了,你们二人都是小东家跟前的得力人,还缺一顿饭不成?小东家既然赏了体面,只管放开受用就是了。”
如此一番,严秀秀和姚芳才安心坐下,开始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