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气氛烘托至此,自不必说,当夜皇上自然是留宿在了永寿宫。
一夜缠绵过后,连他都忍不住感慨,瓜尔佳文鸳到底是年轻,这恢复的与从前也无甚差别。
可瓜尔佳文鸳自己却心里清楚,不过是床幔内光线昏暗,皇上看不大清楚罢了。
实际上这生没生过,自然是有区别的,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怎么恢复,跟从前的自己还是无法相提并论。
原本算着日子,皇上也快去宫外祈雨了,自己也好趁这段时间好好锻炼恢复恢复。
可谁知等了几日也没听皇上安排要出宫的动静,这一打听才知,宫外根本就没有旱灾,自然也就免了原剧情里去天坛祈雨。
看来这剧情的走向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更有趣的是,皇上竟然又一连几次的宠幸了博尔济吉特贵人与余常在。
听说是御驾本欲至承乾宫看望惠嫔与静和,谁知快都到宫门口了,被隐隐约约的唱曲的声音给吸引了: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宫里会唱游园惊梦的只有余常在,且她所居的钟粹宫与惠嫔的承乾宫前后相临,此刻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皇上回忆起,自余常在小产后自己再未召幸过她,实在是疏忽了,便吩咐抬轿太监们又改道去了钟粹宫。
待御辇停至门前,皇上走进去时,苑内除了余常在还有一旁弹三弦琴伴奏的博尔济吉特贵人。
这余常在唱昆曲原是常事,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只是皇上从不知这博尔济吉特贵人还有此才艺,一时兴起倒感觉也十分新鲜,于是,当夜便宿在了她殿里。
而承乾宫内,惠贵人与乳母抱着的静和左等右等,眼看晚膳都热了两遍了,也不见圣驾来。
本以为皇上同往常一般是在养心殿批折子,从而一时误了时辰,所以惠嫔也没在意。可谁知等来了小厦子通传说,皇上去了钟粹宫,还请她早些安置。
幸而惠嫔一向沉稳端庄,从不是争风吃醋为了恩宠斤斤计较之人,她含笑着打发走了小厦子后独自用了膳,便让乳母哄着静和睡了。
众人皆道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可谁知一连月余,但凡他召嫔妃侍寝,十有七八都是博尔济吉特贵人与余常在两人。
连翊坤宫他也只留宿过一晚,瓜尔佳文鸳与莞嫔陪着用过一两次膳,更别提其他嫔妃了,连皇上的面都难以得见。
其实,瓜尔佳文鸳却不甚在意此事,他毕竟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乃是常事,自己不过是他心里人中的一个罢了,纵然对自己略有不同,稍显用心些,但男人的情爱终究是很难长久的,想开了便也不在意了。
更何况,这紫禁城中向来就是表面风平浪静,而其实暗流涌动,波涛汹涌。那个嫔妃受宠,众人的眼睛就盯在谁身上,唯恐找不出错处来,但凡一步行差踏错,下场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如今有人分宠,旁人的眼睛自然少往弘晏身上盯,自己也正好有空好好恢复身材,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听闻博尔济吉特贵人为了让圣眷常驻,还排了一曲蒙古舞跳与皇上,余常在则在一旁伴奏。
瓜尔佳文鸳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昆曲与蒙古族结合,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若有机会,倒十分想开开眼界。
…
华贵妃呢深感近几个月,皇上过于宠爱自己与看重年家,不但晋了自己贵妃,父亲又加太傅衔、并封爵一等公,且加封了母亲为正二品诰命夫人…
凡此种种,若换作是从前的年世兰怕这会正不胜欣喜呢,可如今她愈发害怕皇上这是捧杀,正着急劝自己哥哥赶紧寻个由头趁机交了兵权,好明哲保身。
自然是顾不得皇上整日宿在那里,明日又宠幸了谁。
但众嫔妃来翊坤宫喝茶叙话时,自然免不得坐一块低声议论几句。
博尔济吉特贵人与余常在看着她们嘴里窃窃私语着,心里明白是在议论彼此,偏偏两人又都是藏不住心事,心情表于面上。
华贵妃看着她们两个脸色不佳,也只好配合众嫔妃附和一句:“皇上这个月进后宫可勤了,真是辛苦两位妹妹了。”
闻言,她们两人相视而过,心里却十分惶恐不安,唯怕华贵妃如同新人刚进宫时一样,暗搓搓的折腾彼此。
…
反观同样受宠的莞嫔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毕竟她还正沉浸在与皇上的爱恋之中,自己也对皇上投入了纯粹的爱与仰慕,一颗单纯又天真烂漫的恋爱心都扑向了皇上。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即便明白不能求得一心,但只要皇上待其用心,她也可以知足。
她一直以为彼此也算的上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可帝王的情爱总是难以稳固,如今她感觉骤然遭受冷落,心里略有难过也是寻常。
但不是每个嫔妃都只会坐以待毙的,作为同样小产后未曾被召幸过的富察贵人,她为博皇上一笑,特意私下里学了先秦淑女的步伐来行走,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十分婀娜。
丽嫔也不甘示弱,日日在无人处苦练歌舞,一日都不肯松懈…
太后得知宫中嫔妃近况十分满意,只叹平分春色胜过一枝独秀,而如今百花盛开才是真正的三春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