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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殿内静默片刻。
皇上开口打破了宁静:“怎么不说话了?”
“臣妾累。”
至于是照顾弘晏心累,还是…自然是由皇上自行理解了。
皇上一惯是会怜香惜玉的,且不说她的容貌,但论她此刻这温顺的模样和娇柔的嗓音,便足以激发起皇上的保护欲了。
他侧过身把瓜尔佳文鸳拉到自己胸前,柔声道:“近两月来鸳儿实在辛苦了,朕初一去景仁宫时瞧了上个月的账薄,比往年冬日里的确节省不少,听闻皇后说,原来是鸳儿与眉儿提了几个巧宗,才致如此。”
“臣妾与眉姐姐得皇上看重,自然不能辜负了您的心意。况且也并非都是我们二人的功劳,多是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提点些,我们才不致于出错而闹笑话。”
“鸳儿不必谦虚,近两月省下多少银子,长此以往能节省多少开支,朕都明白。”
瓜尔佳文鸳闻言抬眸对视上皇上,莞尔一笑:“容臣妾说句玩笑话,等来年便是三年一度大选了,若皇上多选几位妹妹进宫,那省下多少都是不够开销的。”
“朕听着这话怎么这么酸啊?”皇上垂眸看着胸前的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才没有。”
“当真?”
瓜尔佳文鸳也不装什么贤惠了:“臣妾怕您有了新人就把臣妾忘了。”
顿了顿,她把声音压得更低,又道:“皇上会不会觉得臣妾太小性子了?”
“不许胡思乱想,朕就喜欢鸳儿这样。况且,朕同太后提及过了,若是三年一大选不免太铺张了些,遂明年便不选了。”
瓜尔佳文鸳抬眸,本是清澈灵动的双眸,偏偏眼尾有些微微上挑,目光流转间透出些许妩媚动人:”选秀本就是为了充裕后宫,为皇上绵延子嗣,明年选秀与否,臣妾都不会吃醋的。”
可皇上此刻却有些不解风情,他接道:“说起绵延子嗣,朕想起一件喜事要告诉鸳儿。”
“什么?”
“今午后启祥宫派人回禀,说慎常在遇喜,已然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慎妹妹好福气,才进宫几个月便有了。”
皇上把她搂紧,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盖的喜悦:“是啊,咱们弘晏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弟弟妹妹?出于私心来说,若诞下的是妹妹自然最好,可若是弟弟。。。
毕竟两人同为功臣之家的女子,虽说慎常在家世一般,但古往今来母凭子贵的例子也不少,且慎常在若诞下皇子,与弘晏便只差不满两岁,不免对他的前程多了几分阻碍。
况且,慎常在是否皇后那边的人,瓜尔佳文鸳不得而知,假如她真依附皇后,来日诞下皇子,岂不是给皇后又添了几分助力?毕竟如今李贵人与三阿哥安分守己,与皇后关系不过尔尔。保不准皇后想再扶持一位皇子也未可知。。。
皇上轻唤她一声:“鸳儿?”
瓜尔佳文鸳把脸也贴近了他的身子,转移了话题:“臣妾想起温宜了,自有了静和、弘晏与胧月,难免皇上与臣妾们会无意间多少忽略了她,不过好在有端妃姐姐细心妥帖照料着。”
皇上若有所思道:“朕是有日子没见过温宜了。”
“温宜自幼体弱,今年又格外冷一些,不如皇上明日陪臣妾去看看她吧。”瓜尔佳文鸳柔声道。
皇上想起自循嫔殁后,宫里接二连三的孩子出生,连自己不免都会冷落温宜些,更别提她那些庶母们了,自然更不会在意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孩子。
他忍不住感慨道:“朕的后宫里,当属鸳儿最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