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的?”南风心急如焚。
“走了有一会儿了。”
南风转身就跑。
“她是从东门走的!”
南风跑出门时差点撞到正要进来的邵钰衡,这个时候如果他停下来稍微一想,邵钰衡都还在这,文姑娘岂会一个人走,他就会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文姑娘拦下来,不让她走,已经顾不得想其他了。
“这小子人如其名,来去一阵风。”邵钰衡拄着拐进来,见安遇笑容满面,“你是不是诓他了?”
“还是衡宝聪明。”安遇笑嘻嘻,上前扶住他,“你的脚好一点没有?”
“没有。”
“你是不是舍不得走啊?”
“切!”邵钰衡愤愤然坐下,“小爷巴不得立马走!天天见你同他连体人一样的在我眼前晃悠,我就来气!太后娘娘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没追求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放着年轻力壮英俊潇洒的我不要,偏要一个病歪歪多愁善感老气横秋的他!你是不是瞎?”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是清贵儒雅的谦谦君子,变成如今这样,也全是因为她。安遇心里一阵难受,昨晚他还是受了点风寒,早上来看她时还在咳嗽,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以前了。
去而又返的南颂珩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默默的走开了。在去燕矶大营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未送出的簪子,独自伤怀。
簪子是他四年前在洛阳买的,当时觉得遇儿肯定会喜欢就买了,买完才意识到,遇儿再喜欢又怎样?人都不在了,买了送给谁?而今时过境迁,遇儿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根簪子她还会喜欢吗?何况,如此平凡的东西也已配不上了她的身份了。
南颂珩把簪子包好放回衣襟里,打算重新买一个送遇儿,想到这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没钱。
南颂珩怀着忐忑的心将身上摸了又摸,也没摸出一个子儿来!他竟然穷到这个地步了吗?以前,他的吃穿用度都是在军营里解决的,由南风和田生帮他打理,他从未上心过。尤其是跟着魏迎南征北战,军费十分紧张,有时连粮草都供给不上,他就更不关心自己的那点军饷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遇儿回来了,他没钱,别说买个像样的礼物送她,他拿什么养活她?
震惊!惶恐!
南颂珩猛然叫停了马车,掀起车帘问一旁骑马随行的田生,“我有多少银子?”
田生略一想,回答道:“约莫有二十两。”
二十两?!
四年前,他给遇儿买那根簪子都花了二十两不止!如今他身为一军统帅,家当竟然只剩下二十两银子!他的遇儿是东齐的公主,早上见她换了一套雪青色的衣裙,穿在身上虽然素雅,但料子和款式都十分普通,早饭吃的也是清粥小菜,他看了心疼了半天,想着要给她置办些衣裳首饰,买些滋补的食物改善伙食,没想到他却只有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