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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洋工洗了大半天澡,洗得水都凉了,才裹着衣服颤颤巍巍打开浴室门,外面早有人守候着,精准将她这只自投罗网的肥兔子叼回兔子窝。
那是张爸爸替她布置好的房间,到现在里面放的都是她的东西,衣服鞋子,棉被都是粉色的锦绣桃花纹,就在这个明显是小姑娘的闺房里,张骁让她变成了女人。
在这短短的一年里,他先蜕变成了男人,个头蹿上了一米九,他的剑眉浓烈张扬,原本还有些漂亮的五官,此时变成了精悍张扬,像是尖锐的美工刀刻出来的笔画,锐利而凶猛。
他身上更是充满精悍的男人味,逐渐长开的五官让他跟从前判若两人。
姜敏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只敢看他身体的一小部分,然而越是这样,身体越是敏感,被他的强悍的男性气息无死角包裹着,她已经生不出逃脱之心。
她记不清楚究竟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是很漫长的夜晚,她哽哽咽咽的哭了一晚上,最后嗓子哑得连话的说不清楚,只有鼻腔能发出嗯嗯哼哼的响声。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天亮,意识仍然混沌疲倦,但她想上厕所,她没睁开眼眼睛,迷糊之间双手撑着床板,艰难伸出右脚去探索地上的拖鞋。
她此时的身体,就像是歇息一两年从没运动过的人,突然跑步二十公里,第二天一觉起来,肌肉里堆积满了酸胀,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似的。
明明不重的身体,往前迈出一步,却像是挪动千斤,双腿沉重地根本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膝盖窝一软,腰上一塌,她这个勉强堆积起来的积木完全支撑不住,就这么轰然倒塌。
得亏张骁动作快,抱住了瘫软的她。
“……要不带你去医院?”张骁懊恼自己昨晚上太过于孟浪,以往自傲的自制力几乎没有,仿佛曾经的忍耐都在昨天晚上倾泻出去,就跟肆虐的洪水一样,拦也拦不住,堵也堵不住。
他隐约记得好像有八次,前面三次,后面四次,还有一次是抱着的,到后面,他也有点迷糊了,往日里天不亮就起床跑步的男人,今天破天荒睡到了日晒三竿。
比跑了五十公里还累。
张小同学现在非常心虚和后悔,就连他自己都成了这样,更别提姜敏,他早上也没吃东西,没有别的干劲,就等着姜敏起床,他好第一时间负荆请罪。
“不去……你要是送我去医院,我就杀了你。”姜敏嗓子哑得厉害,说话就跟吞刀子一样,昨天晚上快乐吗?那简直是差点荣登极乐。
姜敏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走不了路了,双腿控制不住在打颤,她脑袋里想起长恨歌里的句子,发现竟然还是写实的。
最后是张骁抱着她去了厕所……比起回忆昨晚上,她更不愿意去回忆这段,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问题,姜敏窝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中途张骁叫她起来,好说歹说给她喂了一碗瘦肉粥,她又睡了过去,睡了个天昏地暗。
暮色四合,夕阳彻底沉下去,寒月冷冷挂在天际。张坚直到天黑了才回家,到了门口,冷不丁发现家里连灯都没开,臭小子不在家,估计又跑儿媳妇家去了。
昨天没来得及庆祝,他还想着开几瓶酒,父子俩好好说说话。
张坚进屋后把客厅灯打开,却又听见了楼上的动静,他吓了一跳,上楼看见如同游魂一样轻飘飘走动的儿子,已经比他高的张骁裹着身军大衣,原本就纤薄的唇此时更是凉薄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