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渡边有个女儿在她手上,局势就大逆转了。
「我怎么会知道?都这么多年了。」桑原正男发现说溜了嘴,连忙推得一乾二净。
这女孩极可能是他对雪予施暴后留下的种,是他桑原正男独苗下好不容易存活的另一枝叶,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她,免受佐藤和美子的摧残。
「当时那女人生产完,突然血流不止,没多久就死了,小孩流落何方不得而知。那还是妳进门前的陈年旧帐了,现在问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用意。哲矢,你跟我到书房,把你和菊帮斡旋的事详细的说给我听。」佐藤和美子四两拨千金,把儿子叫了进去。
偌大的厅堂里,桑原正男和几个喽啰面面相觑。
「你听见你父亲的话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跪坐蒲垫上,佐藤和美子优雅地嗅着杯中的抹茶香。
「是,属下知道。」
桑原哲矢冷淡的话一出,她旋即挑高细致的柳眉。
「我不是你那个不问世事、成天醉生梦死的混帐父亲,想敷衍我?劝你最好三思。你和静香十年来能相安无事,是我私下默许的,别以为是你隐藏得好。听说,你这次从关西带了个女孩回来,你最好有点分寸,玩玩可以,但可别学你那不成才的父亲,为了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你可得引以为诫。」
睨了眼平静、冷峻的儿子,她啜饮一口茶,低头继续道:「静香二十八了吧?时间过得真快!记得当年你说她孤苦无依,要我和你父亲收养她,我当时是看在妳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但是,你父亲为何也爽快应允?这问题我一直耿耿于怀,以为她是他遗留在外的私生女,所以也就忍气吞声了十年。然而,今日你父亲的一席话让我领悟。事情似乎没那么单纯,是解开答案的时候了,哲矢。」
她抬起螓首,眼中蓄满晶莹的泪水。
「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黑暗社会里,我才是真正孤苦无依的软弱女子,我能信任你吗?儿子,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夫人,请放心,属下必不负所托,查清事实真相。若没有其它事情,请容属下告退。」桑原哲矢仍不改本色,淡然回答。
紧蹙眉头,佐藤和美子凝望他谨慎的神情,她挥挥手。
「你去吧!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又有何用?」
桑原哲矢弯身告退。
她还是一样,习惯处于高处踩压别人,突显自己,趁人不注意时一口将人吞噬,像只高傲的鹰,又像条恶毒的蛇。
明明知道他和静香之间的暧昧行为,却迟迟没有动作,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他已经乖乖的任她摆布了,不是吗?
她握着这张王牌要对付谁?
想着,桑原哲矢踏入岩居,迎接他的是一块迎面而来的小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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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偏,他轻而易举的闪开突袭。
「哲矢哥,你回来的正好,快来帮我评评理。臭男人说我每天在这里骗吃骗喝,不事生产,居然叫我顶着大太阳去花圃翻土。」手上还拿着「凶器」的柳川夏恶人先告状。
桑原哲矢笑着,没有说话。
被称为「臭男人」的南部开口了,「大小姐能做的事,妳为何不能做?」
「谁说我不能做?」怕被桑原静香比下去,柳川夏不甘示弱的嚷起来,「我只是不想在太阳底下做事嘛!会晒黑的。」
「大小姐就不怕晒吗?没那种心,就别出那种嘴。」南部也喊回去。
一块黑森林蛋糕掷向他。
桑原哲矢离开暴风圈,转进后堂,从打开的门往庭园望去。
只见穿著无袖鹅黄|色洋装的桑原静香。蹲在他们刚搬入岩居时,他特地为她辟划的花圃前拔除杂草,嘴巴一张一阖的,像是在和一旁的幸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