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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理说,你最讨厌的同性恋搬走了,你应该是要放鞭炮的呀。可是我看这段时间你也不开心。”
沈菲菲说得没错,他讨厌同性恋,痛恨同性恋,喜欢男人的男人就是病毒,陈思慕不再和他联系,他应该欢天喜地的给全家消毒。可是,自从宋洛阳说漏嘴的那天之后,季岳没有一分一秒是开心的。
“他是我朋友。”
“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是什么呢?”沈菲菲双手托着下巴叼吸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季岳。“情侣一起做的那些事,朋友也可以做,甚至有些时候,和朋友在一起更自在,更开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可以接受和朋友发生性关系,那友情是不是就变成爱情了?”
性?
季岳突然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看见陈思慕只围着浴巾的样子。陈思慕很谨慎,洗完澡也会在浴室里穿好成套的睡衣才出来,同居七年季岳很少见到陈思慕的裸体,反而是自己大咧咧的只穿个内裤到处跑。
陈思慕的身材很好,比常年打球的他还要好,雕刻般的腹肌和标准的倒三角让人很难相信这是程序员的身材。这样一具身体没有任何与女性相同的地方,如果他能和这样的身体做爱。。。。。。
不能再想下去了。
季岳用柠檬水冰了冰自己的脸。
离开的时候沈菲菲那杯还没喝完,她用吸管搅拌着饮品,季岳怀疑她是不想喝了。
季岳看到商场门口,陈思慕和齐悦心正提着几个购物袋向外走,陈思慕两只手都占满了,却还想替齐悦心分担一些,让他好好的喝咖啡。齐悦心把提着购物袋的手背到身后,陈思慕对着他无奈的笑了。
“啊!我想到了!”
注意力被身边的沈菲菲吸引,小姑娘满脸哲学的说:“友情与爱情的界限,是嫉妒。”
吸管还在搅动,白色的奶盖和紫色的果汁纠缠交融,早已分辨不清。
回家的路上,季岳给自己买了一盆仙人掌,或许是受陈思慕影响,他觉得家里多少还是应该有些绿色。
陈思慕搬走之后季岳就没再去过阳台,宋洛阳来过几次,说是替他哥把剩下的盆栽搬走,季岳随他折腾,一眼也没过去看。
以前小森林一样的阳台搬空了,地上还留着花盆的痕迹,落了的小海棠像纸一样一碰就碎,角落里还有一些修剪下来的枝叶,可能是陈思慕忘了收。
唯一被留下的是那盆不会开花的小叶昙,这些年陈思慕为了让它开花废了不少心血,现在却把它抛弃了。
季岳看着那盆绿叶子,突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愤怒。陈思慕怎么能丢下它呢,他爱护了它那么多年,给了它那么多次的机会,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以前季岳从没有仔细观察过陈思慕的表情,他迁就自己,对自己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的时候,也是像对齐悦心那样宠溺的笑着吗?
陈思慕不要小叶昙了,他要去养中叶昙、大叶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