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冯淮扯出一抹笑意,“只是有些感慨,小主子出来后,好像开朗了很多。”
从离开上京城到现在,从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到说话十分利索,一个人能说好几句,这个变化他忽视不了。
“可不是,现在他走路说话都可麻溜了,一个不小心都看不住。”梁峰是乐于见到这种变化的,“我刚才还看到小主子拉着青石跑呢!”
小主子才三岁,青石可十五岁了!照这么发展下去,小主子以后肯定特别有力气,谁也不能轻易欺负他。
“是啊。”冯淮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他没有忘记暗中护着主子一行人从上京到边城时,那个三岁小娃娃如何乖巧安静的,就连哭都会爬出车厢,趴到小厮怀里悄悄地哭,不想让身体不适的主子担心。
到了边城,总算安定下来后,小家伙也是跟在那个小厮,或者王夫身边,很少哭闹,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直到现在冯淮才反应过来,墩墩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他喜欢跟着王夫和那个小厮,大概是因为这两人更懂他,也会顾及他的想法吧?
另一边,刘家下人回到了主子身边,把刚才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刘文妤惊讶道:“他真这么说?”
“是啊小姐,文老板的随从领小的上楼时独自发牢骚,小的跟在后面听得真真的。”下人再三强调。
“对方说他们家少爷压根就不想卖那套簪子,打算用来做传家宝呢。只是得了宝贝忍不住激动,随口炫耀了几句,才被人传了出去。”
“还说这可是嫁给王爷的人曾经用过的东西,把这套簪子留给以后的儿媳,又能证明儿媳的身份贵重,又寓意极好,谁会想不开卖出去啊?”
“那个随从还说,要不是文老板初来乍到,不好得罪咱们江城本地的人,他才不会同意见那些人找上门。”
回想起昨天在酒楼时听到的话,刘文妤十分好奇:“这套簪子到底有什么寓意啊?”
下人一拍大腿,提醒道:“我的小姐诶,您想想,如果儿媳或者女儿用着曾经王妃用的饰品,那是不是说儿子或者夫婿,未来也能像这位簪子前主人的夫君一样……但凡是个疼爱女儿,或者一心为了儿子好的人家,谁不想有这么一套宝贝给女儿做陪嫁,或者当成聘礼给儿媳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簪子前主人的夫君,可不就是王爷吗?虽说门第不同,她们买了用了,夫君也不一定真能封侯拜相,但至少在事业上能富甲一方吧?
这种意头别说是作为富商的刘家,就是其他当官的人家,也忍不住想沾沾喜气,都说夫妻休戚与共,妻子过得好了,丈夫可不就跟着一起好了吗?
原本只是跟着好友凑热闹的刘文妤,此刻也忍不住心动起来,要是自己拥有这样一件嫁妆,说不定也能嫁入官家,成为官夫人呢?
旁边的柳妗听完小厮的口述,眼中反而多了几分沉思。
生意人最注重意头,但是当官的也不遑多让,尤其是这套簪子的前主人是王妃,这就牵扯到了王爷。
这可是个地位很高的存在,要是对方还兼任其他职务,那更不得了,能借着这点因缘与王爷扯上关系,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吝啬。
原本柳妗对于簪子背后所谓的故事不当回事,毕竟她家父兄都是生意人,噱头能增加商品价值的把戏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出于女子爱美,和无法抗拒独一无二的心态,想看一看这套簪子是什么样子罢了。
可是如今却得知,那位北地来的商人本来就不想卖这套簪子,只是碍于初来乍到,又漏了口风,为了自己的发展前景,才不得不让人前去拜访。
对方说一天只见一位,昨天柳妗还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催促别人竞争的手段,要是不是呢?
如果那位商人本来就不愿意让出珍宝,那摆出这种态度,让半信半疑的人打消想法,最正常不过,毕竟昨天的她加上今天的刘家,对方已经拒绝了最少两位客户。
还好她觉得不对劲,今天让刘家的下人又去探了一下,否则可真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文妤,那套簪子你别下手,让你家下人把嘴闭严实了。”柳妗匆匆起身,“这套簪子我们俩都别沾手!”
刘文妤有些不解:“妗姐姐,为什么呀?”
“你听我的,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与你一起长大,不会害你的。”柳妗拍了拍刘文妤的手背。
“你记着我刚刚说的话,剩下的我去处理,说不定借着这个消息,我和你家还能争一争明年皇商的名额……”
“这,真的?!”刘文妤眼中精光一现,重重点头,“好,我听妗姐姐的!”
相比起自己拥有,以后用来给夫家涨面子,还不如用来换一个让自己家更近一步的机会,这样自己以后能挑个不需要靠这种虚无缥缈的意头也能有好前景的夫君。
交代好刘文妤后,柳妗带着下人匆匆回了家。
一刻钟后,柳家主母给巡抚夫人递了一张拜贴,只言想让小女陪陪卢小姐,缓解卢小姐即将远嫁的心情,卢夫人感怀于心,回帖同意对方登门拜访的请求。
与此同时,钱家的下人正带着一队官差朝吉祥酒楼而去。
第25章巡抚夫人
外面的风云涌动文序一概不知,他正在厢房里听墩墩叽叽喳喳说着今天新认识的小伙伴。
“小恙的哥哥,奏是那天,给我们带路的哥哥。”墩墩两只小胖手捏着花生,一边低头磕一边含糊道。
文序给小家伙掰开花生壳,看他一颗一颗塞嘴里,才问道:“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小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