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啊!”文序双手用力,沉重的轮椅被抬过门槛,稳稳落在房里,“是叫安王没错吧?”
“安王?”男人不确定道,“盛天帝的堂伯,安庆王爷?”
“原来叫安庆王爷吗?”文序嘀咕道,“反正冯淮他们说的是安王,听说七老八十了都。”
枭王笑了:“也没那么老,我没记错的话,安庆王爷六十多出头的年纪。”
“六十多还不老啊?”文序小声嘟囔,“按这里十六七岁成亲,二十岁不到就当爹的情况,他六十多岁,估计孙子都能跑了。”
男人好心提醒道:“他没有孙子,都是孙女。”
文序敷衍点头:“我打个比方嘛,你早膳吃了没?要不要我去煮点吃的?估计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都是吃外面的东西。”
“不急。”枭王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腿上搂住,“你才刚回来,先歇一歇。”
“这次在家里呆多久?”
文序瞥了一眼门外,没人,这才放心靠进自家夫君怀里,“多呆一段时间吧,天天东奔西跑的,墩墩还挺想你的。”
男人沉默片刻,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夫郎也想我了?”
青年义正辞严:“对啊,我们老是分居两地不好!”
“谁知道你自己在家有没有叫什么窑姐上门?我得回来盯着你。”
“什么窑姐。”枭王低头蹭着夫郎的脖颈,“伏峰县连座像样的青楼都没有,我放着郎艳独绝的夫郎不要,要什么残花败柳?”
文序撇嘴道:“难不成伏峰县有青楼你就要了?”
枭王:“?”
“夫郎,你这个重点抓的……还真是清奇。”
文序开始装傻:“我没读过书嘛,文丞相你是知道的,管不了内宅安不了朝堂,哪里想得起给我请夫子?”
大户人家的哥儿女子,一般都会由家人请夫子到府中,不求自家孩子能学识渊博,但是至少要知道断文识字,否则以后嫁出去,连个账册都看不懂,怎么管得好家?
在文府,文丞相想不起来,梁夫人倒是想得起来,不过对方只给文思敏请,不可能让文序跟着去听就是了。
“文丞相的续弦对你不好?”
这是男人第一次问他以前的事,文序想了想,老实道:“也不是不好,你也知道,我娘是原配,梁夫人肯定不可能对我视如己出的,但是也没有故意针对我,顶多就是不闻不问,不喜欢我去前院,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要说在内宅,光靠一个管家就能护住文序,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文老太太去世的时候文序才多大?梁夫人真想弄死一个孩子,有的是办法。
不过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但是她不闻不问的态度,也足够底下的人见风使舵了,属于文序的份例她顶多少给一些,但是因为知道她不会管的态度,那些下人就敢全部拿走。
管家能做的就是保证下人不会太过分,能让住在竹苑的小孩平稳长大而已。
文序不是原身,对梁夫人谈不上恨或者怨,也不可能因为用了这具身体,就像有所亏欠一般去针对梁夫人,为原身出气。
他凭本事占的身体,原身自己也放弃了这一世,有什么恩怨都在原身咽气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之所以对原身的记忆再三探寻,多次回忆原书情节,也不过是害怕被那些爱恨牵扯,极力避免那些主角团罢了。
而且在原身的记忆里,那个文序也是不恨梁夫人的。
顶多就是羡慕文思敏有一个这么好的娘亲,然后就开始想起因为自己而难产去世的母亲,接着躲被子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