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盛明炀还算克己本分,一心一意的跟着方璇学习,只除了偶尔还会借着送文件的名义来找裴温偷个香除外。
但江渝名正言顺来找裴温的机会却是因此更多了起来,甚至中午吃个饭都要拉着盛明炀跑过去和裴温一起。
就如现在,由于没钱吃饭只能全靠裴温的盛明炀,自觉就充当了取外卖的“小弟”,于是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裴温和江渝两个人。
裴温冷淡道:“托你的福,睡的很好。”
“那就好呢”,江渝似乎只是随口寒暄,并没有别的意思,过了会,他又开口,“那裴哥哥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是给了你和盛明炀一个星期打分手炮的机会,可别说我不近人情哦!”
裴温面容淡漠抿了口茶,连头都没有抬的说:“江渝,我们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之前的事情我不打算再和你追究,但你……”
裴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江渝突然欺身去捉他的手,裴温一抖,手中杯子便被江渝轻而易举拿了去。
江渝嫣然一笑:“裴哥哥可真会说笑,这不是还在怕我吗?也对,那会儿应该给你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吧?不过,你也可是抢了我……”
江渝的话在裴温冰冷的目光中戛然而止,裴温看着他摩挲着盛明炀送给他的冰山杯,心里直犯恶心。
裴温的声音里带着警告与嘲讽,眼睛却发红,渐渐生出些许的恨意来:“池渔,你先把东西放下再说话。还有,我抢了你什么了是那碗加了泻药的粥还是替你遭受的那顿毒打,池渔,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江渝悠然一笑,对裴温的后半句话全然置之不理,只说道:“你抢了我的爱人呀!要是没有你,盛明炀会更加喜欢我,你说是不是呀,裴哥哥明明就是还没有释怀,又何必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哥哥,你知道我为了接近盛明炀付出了多少吗?”
“别叫我哥!池渔!当年你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还有脸面、你怎么还……”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又生气了”,江渝打断了裴温的话,脸上仍旧笑盈盈的。
裴温气的脸颊发红,思绪像一股浑黑的潮水向他涌来,裴温仿佛躺在一条即将干涸的河床上,戾气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他伸手去抓杯子,却被江渝灵活纤细的身体向后一靠就闪过去了。
裴温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不知是生气还是恐惧,身体一直发着抖。
江渝却权当做没有看见,拇指在杯壁上湿润的地方抹了一把,然后轻佻的印在自己的唇上,那是方才裴温喝过水的地方。
“裴哥哥,你知道吗?这个杯子原来是盛明炀答应好了要送给我的,可他却突然说,要给我换个别的礼物,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送给你了。那你说,你和盛明炀接过吻,又用了这个杯子,现在,算不算我和他也接吻了呢”
江渝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裴温气的火冒三丈,江渝总是能够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情绪,他从桌子后面绕过去,一把拽起他的领子,江渝也不反抗,甚至还朝他无辜的眨动眼睛。
裴温质问道:“池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江家二少爷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得到的”
“哥哥呀?你明明是知道的。”
池渔根本不可能是江家二少爷,虽然那么多年没见,但裴温心知肚明,无论是年龄还是长相他都做了假,否则一开始盛明炀给他看照片,他不会认不出来这个人。
但江家认回孩子,却不可能不做DNA检测,依照生日宴上江家的态度来看,这里边兴许还存在着更大的弯弯绕绕。
裴温只能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池渔认识真正的江家二少爷,然后检测时采用某种手段骗了他们。
要么,江家人识破了他的身份,却没有拆穿,因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被寻回来好博取名声的“二少爷”,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阶层不是没有出现过先例。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裴温都不想掺和进去,尤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内忧外患不断的盛家不能参与。
江渝咳嗽了两声,脸颊因为缺氧有些发青,迫使他一只手不得已尝试去挣脱裴温,但另一只手还以一种极其小心的姿态稳稳的拿着蓝色冰山杯。
江渝勉强在窒息间挤出一个笑来:“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一颗心,而不是还牵挂着别的什么人,哥哥,没有人能受得了爱人心里有其他人的,你也一样对吗?得不到的东西就该毁掉!哥哥,你想毁掉我吗?”
江渝前言不搭后语,裴温骤然松开手,简直觉得他就是天生派来克制自己的恶魔,为什么无论他走到哪里,也甩不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