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家底苗烟都一清二楚,倘若两人真的能在?一起?,那倒是一件好事。该怎么说呢,总之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就对这两人放心了。
但光是口头解答,苏冉这个空白脑袋并不能完全领悟。所以搞来搞去,苗烟还是得三天两头往烧烤店跑。
至于这一切,章寻宁自然看在?眼里。
但她没有讲什么,依然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在?苗烟眼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在?忙着牵红线的期间?,苗烟也没有忘记观察章寻宁的状况。在?她眼里,章寻宁工作是越来越忙,竟然连饭点都会推迟往后?,三餐不准时。
曾问过几次原因,章寻宁都说是最近公司事情多。
别看章寻宁表面是个寡淡的人,内里其实是个很好强的性格。事业对章寻宁来说意味着什么,苗烟很清楚。有关?事业上的事,她再怎么劝,章寻宁大概也不会听,只能偶尔多加提醒。
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越是提醒,这三餐还越吃越不准时了。
苗烟自己作息混乱,进食不规律,但她心里有数自己身体是怎样的。换句话说,就是有的人天生?身体抗折腾,她怎么造作都没事。
章寻宁不一样,她体温比常人低,按中医讲就是体寒。
所以这几天苗烟也在?琢磨怎样才能帮章寻宁分担些事业上的压力,可几经打听,都没听说公司出现了什么状况,也不过是稍微忙一些。
没想到这一琢磨,还没等琢磨完,就出了新的变化。
章寻宁早上没去公司,问佣人,佣人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章寻宁不爱讲话,有了事情都是嘱咐一个结果,不怎么讲原因。
苗烟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饮食时间?与之前?有差别,章寻宁身体不适。又因章寻宁一关?房门就是一整天,几乎不出房间?,苗烟怕她是在?睡觉休息打扰到她,也没敢过去问。
因此她一整天都窝在?卧室没出门,多加注意隔壁的动静,怕章寻宁头疼脑热时找不到她。
这担忧果然是对的,到了晚上,苗烟本想到餐厅打杯果汁喝,却见章寻宁不知何时出来了,靠着柜子扶着头,正发晕。
苗烟赶紧过去扶住她,问:“哪不舒服?”
章寻宁想挣开,但只一下,又按捺住。
她随口道?:“工作忙,累到了。”
问也问不出个实话,章寻宁总是担心她,但轮到自己不舒服,却总怕她忧虑,因此选择不讲。
苗烟将她扶到卧室,暗暗窥她的面色。章寻宁天生?就白,这会儿却要更白一些,但那不是通透的瓷白,而是带虚汗的苍白。
再仔细看看章寻宁无意识的动作,苗烟很快发觉是怎么回事,在?她房间?找了个热水袋烧上。
早年间?章寻宁一个人扛着压力,在?酒桌上为了人情世故,必要时也要喝酒,不是小酌一口那么轻松的情况。不像现在?,不想喝也没人敢强迫她。
就是那段时间?,章寻宁落下了胃病的根,没有很严重,但偶尔不注意养护,就会发作,例如受寒。这段时间?暴雨下得频繁,饶是夏天,也常常有股寒气萦绕。
弄完这些,给?章寻宁掖好被子,苗烟又下楼叫来佣人,叫佣人熬一碗红糖姜汤。
佣人听完后?本想去厨房,却又被苗烟叫住:“小姨最近三餐吃得怎么样?”
吃得有些晚,这一点大家都有感觉。
佣人答:“吃得比较少,每次收拾碗筷的时候,都会发现没吃什么,感觉……有点像有事在?忧虑?小姐你可以去问问,我们也不好开口。”
苗烟若有所思,又问:“以前?我不在?家的时候,小姨工作忙,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饮食不规律?”
佣人想了想:“有过,但只是一两顿而已,很少像最近接连几天都这样。”
苗烟点头,放佣人去熬红糖姜水。
回了章寻宁卧室,章寻宁正闭目养神,阖眼靠在?床头,素净面庞上细眉微蹙。
苗烟走过去,轻轻坐下:“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很困扰吗?”
竟然都困扰到食欲不振。
章寻宁闻言,睁开眼,只与她对视片刻,又错开眼神。
与其说是不想回答,还不如说是在?抗拒回答,因此只好作出那副寡淡的样子。
苗烟问她的问题,章寻宁的答案根本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这几天里,肖冰家人离世的消息,依旧缠着她的脑海。她做事素来专注,最近却频频茫然地出神,才致使寝食难安,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