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堵在她身后的身体动了动,章寻宁自?觉失态,让了步,手也松开。
苗烟转过?身来,低着头,握了握被轻微勒痛的手腕,暗想今天的事?以后一定要还回去。
脱离被人压制的狼狈姿态,苗烟又变得?漫不?经心。
她移开目光,看起来不?大耐烦:“当然是有事?要办啊。”
潜台词:关你什么事?,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问这么多。
语气搪塞程度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章寻宁攥了攥掌心,到底压抑着没发作?。
这是什么意?思?打发她快点走么?然后放她一个人在这到处都是危险的风月场里?
“……我?是在问你,你来见?谁。”章寻宁探出修长手指,挡住苗烟身后门?把手,肢体语言很明显是:不?说就别走。
苗烟笑:“不?是说我?父亲回来后那些就都是我?的家事?了吗?听你那样说,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撇清关系呢。”
“怎么现在还是这么在意?我?啊?”
语调上?扬疑惑,看似是问句,实则却?是个极其轻佻的肯定句。
“……”
章寻宁抿紧唇,对这番说法似乎有些抵触,反而抿唇又抿,最终没有推翻苗烟所定下的结论。
似乎有轻嗤一声,苗烟艳红指甲划过?她肩膀,引起战栗:“你连我?在哪个包厢都能知道,那房间里的人是谁,你顺便去问问不?就也知道了吗?”
又是直白了当戳出她的心事?。
“你觉得?这风月场里的人会有几分真心,我?让你走,不?是让你到这里自?毁前程的。”
平复那被苗烟撩拨起来的情绪,章寻宁冷冷道。
但这番告诫到底是毫无杂念的,还是道貌岸然、以借口掩饰那心底的妒火,章寻宁也有些分不?清了。
至少就在今夜,她不?想分得?那么清。
静了半晌,苗烟才?开口。
计谋早已筹划好,是为章寻宁量身定制,她抛下鱼饵:“我?来这里当然是有要紧事?要做的,我?来见?的人你也知道,是罗书妤。她有大把的医疗人脉,治我?父亲的失忆,见?她总是没错的。”
这当然不?是实话,可惜章寻宁不?知道。
她眉间沟壑愈发深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罗书妤是怎样的人,做事?不?择手段,接触她,你觉得?自?己会有好下场吗。”
苗烟心里门?清儿罗书妤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把一众排挤她的亲戚的生活都搞得?鸡飞狗跳,换句话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种女人确实该敬而远之——或者?说,苗烟觉得?章寻宁为了让她规避风险,一定会想法子让她敬而远之。
所以在听章寻宁这样讲话时?,苗烟知道她一定是咬上?了勾。
她依旧垂着眼,将鬓边发丝理到耳后,无端生出点需要人保护的弱势:“那不?然呢,我?不?找罗书妤,难道找你吗?你认识这方面的人?你愿意?帮我??”
这委曲求全的样子,半点看不?出是她方才?在跟罗书妤合谋。
包厢内沉默半晌,走廊里躁动鼓点敲着墙壁。
苗烟拨开章寻宁的手,按在门?把,语气姿态都像要去赴汤蹈火,隐忍得?很:“那我?先走了,罗书妤还在等?着我?。”
哪有什么人还在等?着她,都是编给章寻宁听的而已。
缓慢按下把手之时?,章寻宁拦住她。
两个字冷冷从她口中吐出:
“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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