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你有什么推测,不妨说说。”
周遭议论忽地停下,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白河。
比起白尧,在军事和应对突发状况上白傅正更信任白河。
因为白河时常能另辟蹊径,从一些旁人无法触及的角度切入问题。
只是唯独这次,白傅正从白河脸上看到的是茫然和无助。
白河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父王。”
脑海里浮现出雪地里白允知鬼魅般地背影,和演武场北门小径上的奇特脚印。
他看到的允知叔叔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他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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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王会议厅出来,和祁远话赶话,祁兮将城外山林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
说到在洞穴里看到的巨大鸟兽,两人刚好进屋。
顺手把床单一掀,祁兮将羽毛拿给祁远看。
“确实好看。”
祁远对妹妹描述的鸟兽没兴趣,但对奇珍异宝还是欢喜。
抚摸着光泽丰盈的羽枝,祁远一边把玩,一边聊天。
他们既不去聊彼此要做的任务,也不再聊过往的沉重,只聊离州的好玩去处,聊祁远这些年游历的山川。跳过五年之期可能面对的死亡,看向更远的将来。
续第三壶茶的时候,吴双迎着夕阳的红晕,点上了第一盏灯。
“羽毛夜里会发光哦。”祁兮说得神秘。
祁远听得有趣,就势去拿,把它放在没有光的灰暗角落,却不见祁兮说的光芒。
“发光?哪里发光了?”
祁远凑近羽毛,反复翻看。
闪着光芒的羽枝不再丰盈,渐变的烙红也已消散。在这傍晚的角落,原本鲜活的羽毛看起来就像一块烧尽的煤炭片晦暗无光,连最后一丝余温也消散殆尽了。
平平无奇的,一根长相怪异的灰鸭羽毛。
祁远不解,将羽毛取给祁兮。
祁兮也困惑。
取回羽毛足有十天之久,若有异变早就该发生,决计不该等到现在。
“我看看。”
“这到底是什么,看着好生奇怪。”
祁兮转动羽轴,反复打量不得结论,伸手去抚那暗淡羽枝。
须臾间,如夕阳般橙红的光芒腾然而起。
宛如一只得了魂魄的精灵,光芒顺着祁兮的指尖附着,死去的羽毛重新浮现出温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