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哒。
司空礼拉开弓。
他在瞄准白允知,可他的箭上却忘了淬火。
白河没回头。
三丈外白允知摇摇晃晃向前一步,白河也如是迈出步伐,距离缩短。
风雪声中,司空礼绷紧手里的弓格拉作响。
宛如时间定格,白允知僵在当场。
像经受着巨大痛苦般嚎叫,他的手捂着脑袋,尽管关节不是关节,胳膊不是胳膊,全都诡异地拧作一团,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允……”
白河刚说出一个字,就见白允知后退,又后退。
他想上前去追,赵倾一把拉住道:“二公子!醒醒!那不是侯爷!!”
白河猛然惊醒,又再度陷入梦魇。
“允知叔叔!!”
被他从前世里拽出、重获自由,却又陷入死亡的白允知,不知何时已消失在雪地深处。
“白二公子。”
红豆不知该如何劝慰,这种事情谁也没法安慰,口边转为稀疏平常的一声“节哀”。
不理会身边人的劝阻,白河翻身上马,寻着的白允知的脚步就要追。
红豆把还在劝说的赵倾拉住,丢来一个包袱,对白河说:“起码带上这个吧。”
是打火石和火药。
“多谢。”白河告辞。
他的背影随着马蹄声远去,众人的目光转向祁兮。
司空礼会如何处置刚被驯服的火鸟?
却见司空礼自鸟背跃下,伸手去探火鸟脑袋。火鸟歪头瞧瞧他,伏低身子,巨大脑袋凑上来轻轻蹭了蹭,温驯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
“阿苑,阿苑。”
司空礼唤它名,每唤一声它就侧头嘤嘤回应。
明明刚才是只吃人的怪物,这么看还怪可爱。
旋即司空礼比了个手势,说:“阿苑,走。”
乖乖听他话,那火鸟一声长鸣,丰盈的温润火光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