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苍正忍不住再想多看几眼,冬涉川把夏织秧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起身走了出来。
聊苍不解,急忙问道:
“喂,臭小子,你干嘛去?”
“回房休息。你不累吗?也是,你什么都没干,说风凉话怎么会累!”
“你等等,这不是你的房间吗?你还去哪?”
“当然是回自己房间。我和她尚未拜堂,怎么能同住一室?再说……你问题太多了。”
冬涉川这话锋转得有点生硬,聊苍一下子就明白了。
“臭小子,没看出来,你这心思还真是缜密。没用,有朝一日本尊出来,把她抢过来也不一定。”
“又是本尊,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再轻薄秧儿,信不信我赏你一道天雷?”
说罢冬涉川手打法印。
“且慢,本尊……唉,我的不是。再不敢了。”
聊苍忘了他还有这个杀手锏,这迂腐的死脑筋,没准真干得出为守夏织秧名节,用天雷劈自己的事。
那天雷虽重伤不了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聊苍想到此处,悻悻的退去了。
冬涉川来到另一间厢房。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甚至不敢躺在床上睡觉,生怕再生出什么变故。
坐在条案旁,伸手把头上的藤簪取了下来。
这是望渠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如今这空寂的房间里就只有这根藤簪与他作伴,握着它仿佛藤伯还在身边。
掌中的血与眼中的泪凝结入梦,这一夜冬涉川睡得很沉。
手中的藤簪在血与泪的浸染中隐隐泛光……
翌日,东方尚未破晓。
剑鸣便又响彻耳畔。
冬涉川闻声惊醒,收拾妥当,踱步出门。
只见魏四邻立于开阳之上,一席黑衣,傲然而视。那风姿竟与昨日判若两人。
“小师弟,师父闭关时嘱咐我让你休养几日。我特来看看你,身体如何?”
冬涉川心想:你这哪是来看我,分明就是来显摆开阳。
“我没师父那么娇贵,动不动就闭关。本来也没受什么伤,何谈休养!还没祝贺魏师兄冲上空明境,如今教我更是信手拈来了吧。”
“小师弟,休要放肆。一会我要去晨训,你若无需休养,便随我来吧。”
魏四邻说罢,调转开阳欲往下院去。
“魏师兄,可是让我追你下去?”
“不然呢?”
冬涉川心道:你个狗师兄,想必是昨日抢了你风头,今日便想以此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