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更深层的昏暗。
第二日的一大早,天色还没有开始发亮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其他的孩子纷纷的被惊醒,彼此对望。在他们中间,新来的孩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有教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外头潮湿的地面,发出啪啪的脚步声,那是兵靴对坑坑洼洼的地面的践踏和撞击。新来的孩子,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般,好奇的往外头看去,他只是躺在床上,在他的腹下丹田之处,无形的气机,在慢慢的旋转。
那一个白天里,训练还在继续,虽然如此,那些鸠摩孩子,都开始注意到,他们中少了一个人。虽然意识到,黎明时尖叫的是谁,但是没有人敢问,又或者,虽然心中隐藏着好奇,但其实……也没有谁真的那么关心。
到了傍晚,训练回来时,他们听到远处的一个木屋里,有孩童的哭声,他们看到军营里唯一的军医,从那木屋里走出,木屋的外头,还有三名摩罗战士在那说笑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半夜失踪的鸠摩孩子,再没有回到他们之间,但是那个木屋里,总是传来哭声,哭声从原本的熟悉,慢慢的变得有些陌生,更尖,更柔。
新来的孩子,对于身外的这些,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在这里,他依旧没有朋友,没有同伴,但是他的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魔气。他的表现,开始变得比谁都好,原本,他只是靠着灵活的身子,吊着所有人的尾巴,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的闯过来,但是现在,他却总是能够第一个完成安排给他们的“特训”。
“这孩子不错,天生的摩罗战士!”
那一天,主教官看着,被逼着倒爬上铁网的孩子们的最前方,那最是瘦小却也是最为利落的、新来的孩子,满意的说道。
在队伍的后方,有孩子掉下,鲜血淋漓的插在了下方锋利的、长长的剑刺中,千疮百孔,他却是看也不看。
这样的日子,还在持续下去,有那么一日,有几名摩罗战士进入了远处那座木屋,有尖利的惨叫声,从木屋里发出。
孩子们沉默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乎。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那一边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又怎样?不会有人去关心她,她的父母,也永远不会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牛十八则在孩子们中,往角落里那个新来的看去,这两天,这新来的,已经不再跟他们一同特训,每一次,主教官都是把他叫到另一边,讲解着其它东西。
他快要拥有魔根了……牛十八的心中,充满了嫉妒。
从一个没有魔气的、谁都以为他在这样的残酷环境下活不了多久的孩子,变成第一个拥有魔根的新兵,这个看上去依旧瘦弱的孩子,却是这般的让人羡慕。
他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与他们不同,他并没有魔根,在他体内的,仅仅只是通过气机的调整和改变,伪造出来的、与魔根相类似的效果。
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男孩……事实上,他是这里仅有的,唯一的一个“男孩”。
通过对那个鸠摩孩子的检查,男孩发现,这个世界的孩子,的确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在他们的某处……脐下的某个部位,却拥有一种与他所来的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完全不同的生理特征,那是一种类似于“花苞”一样的东西,在它真正的绽放前,你很难判断出,它即将盛开的,到底是雄花还是雌花。
对于这些、对魔气敏感的孩子来说,渗入他们气血中的魔气,流经他们未发育的苞种,就如同施了特定的肥料,魔气被吸收,从而分泌出某种一种不同的血液。对于这里的绝大部分孩子来说,这种魔血本身,是微乎其微的,但在极大的危机下,气血刺激,能够加快苞种对魔气的吸收,以及对魔血的分泌。
男孩的体内,并没有“苞种”这一生理特征,在他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男性与女性的特征,是与生俱来的,但是这个世界里的孩子,拥有的只是“苞种”这样的第三性。它本身是未定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只有在盒子打开之后,才能确定它的结果。
所谓的“魔气敏感者”,实际上就是苞种对魔气能够主动吸收,从而分泌出魔血的孩子。分泌出来的魔血,并不是永久的,随着体内的新陈代谢,一般过个几天就会消失。而所谓的魔根,就是通过各种方式刺激苞种,分泌出更多的魔血,再反过来用魔血感染、侵蚀苞种,以魔血来催熟苞种的发育。
靠着魔血来催熟的苞种,与靠着自身自然成长、发育的苞种不同,自然发育的苞种,绽开后既可能生产处男性的特征,也可能蜕变为女,而被魔血强行催熟的苞种,盛开的只会是男性特征……这也就是“魔根”这一称呼的由来。
修罗界里存在的修炼方式,似乎并不只有这一种,但是在军队中,找出魔气敏感者,强行催熟苞种,形成魔根,并以此为基础一步一步的变强,则是一套已经趋于完整的修炼体系,通过这种修炼体系变强的战士,也就是……摩罗。
第5章 魔根凝成?
由于身体特征的不同,男孩无法靠着并不存在的苞种来分泌出魔血,但是他本身拥有足够强大的灵神,以自身元阳为桥接,他通过灵神本身的力量,制造出能够模拟苞种作用的气机,竟也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通过模拟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