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扣着他的肩,以此作为报复,尽管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岱钦这才停下侵犯的动作,伸手替时鸢拭去眼角的泪水,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他的情绪。
这样也好,会哭会闹,总比冷着一张脸的好。
时鸢颤抖着身体,紧咬着唇,泪眼婆娑。
岱钦替她拭去泪水,却越拭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往下掉。
时鸢是害怕了,那晚的疼痛仍历历在目,他若是再碰她,她真的会疼死。
“你怕我?”岱钦搂住她颤抖的身体,轻叹道。
“你平日里不都是不怕我的吗?或是打我,或是咬我,更弃我赠物于不顾,还想方设法逃跑的。”岱钦开口时,面无表情,嗓音低沉,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时鸢听不下去了,身体终于不再颤抖,怒道:“说得我好似野蛮人一般!”
再说了,她就算是如此,那又怎么样!
就该如此对待他这种无赖!
岱钦终是被她逗乐了,放声笑了。
时鸢笑不出来,一口气堵在胸口。
岱钦幽幽开口:“我知你恨我,但我不在乎,我甘之如饴。”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还是透出几分失落。
时鸢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可我想我爹娘了。我想回家。”
岱钦听着她娇娇细细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嗓音,她此时若是开口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答应,可除了放她离开这事之外。
他残忍的开口:“等你诞下我们的孩儿,我便带你回去看看。”
“可如若我心里一直没有你,即使我与你诞下孩子,我也同样会离开。”
时鸢真是烦透了岱钦,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为何始终不明白!
“你不会。”岱钦笃定道。
他见识过她的温柔,她与草原孩子打招呼时,在意他伤口时,他知道,她是个心肠软的人。
“但我会恨你!”
时鸢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她乏了,身心疲惫。
倘若时鸢与岱钦是在正常且自然的情境下相遇相知,或许,她的心弦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魅力所拨动,进而萌生出对他的好感与倾慕。
但他们之间的相识,是基于他的强迫。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他所用的手段,却与那些横行霸道的山贼无异,试问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山贼?
岱钦伸手轻抚时鸢的脸庞,又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蹭了蹭,动作爱怜带着深深的眷恋。
时鸢睫毛微微颤抖,一滴泪从眼角流出。
帐外,夜色如墨,细雨如织,点点滴滴落在帐顶上,发出细碎而有节奏的声响,宛如天空在低语,倾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帐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