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健像扔垃圾一样把那团血肉随手扔掉,他此时表情癫狂地弯腰看向我,用怨恨地语气说道:“陈队长,你还真敢开枪啊?”
我注意到他的肩膀伤口处,此时已经不再流血。
通过创口,我分明看见里面不再是血肉,而是塞得密密麻麻的的稻草!
我又扫了一眼被随手扔到地上的肉块,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这家伙难道是通过某种方法,把那些看起来就不正常的稻草娃娃塞进自己体内,再把自己体内的血肉给掏出来,两者换了个位置?
我慢慢挪到位置,同时用语言分散他的注意力:“田行健,你把编织稻草娃娃的稻草,塞进自己体内了?”
“嘿嘿嘿,不愧是高材生,挺聪明的嘛!”田行健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按在墙上,巨大力量通过手掌传来,把我的脊柱按得吱吱作响。
看着田行健眼中的疯狂,我心中算是想明白一点。
被诡异影响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偏执怪异。
而田行健这种,已经不知道把多少个稻草娃娃塞进体内的人,精神上可能早就疯了。
所以才会那样不可理喻的偏执吗?
而他那不可理喻的怪力,也让我莫名地联想到洞女。
“陈队长!”在楼梯口挤着的众人,也被我和田行健的内讧给搞得不知所措。
我悄悄举起的左手也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现在这个角度,田行健和后面几人都站在一条直线上,如果我点亮油灯,铜镜上反射的景象很可能会误伤其他人。
“怎么不动了?”田行健单手发力,把我慢慢提起来,他双目圆瞪,眼中布满血丝,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陈队长,你他妈不是很牛逼吗?嘿嘿嘿嘿嘿,到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子解决问题!”
巨大的压力挤压着我的气管,让我呼吸不畅,不行!再这么下去就要昏迷!
也顾不得那么多,我点燃油灯,准备和他拼一次。
在油灯点亮后,田行健在我眼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一个大号的稻草娃娃。
我突然想到一个酷刑的名字——剥皮实草。
“啊!烫!!”然而我还没有举起铜镜,田行健就惨叫一声,松开手来。
烫?!
突然失去支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见田行健后退,我连忙扶着墙站起身。
对啊,他现在体内塞了不知道多少稻草,比起人,倒更像是诡异多一点!
所以我体内那盏可以点燃灵异物品的油灯,天然就对他存在克制!
田行健也一脸惊恐地看向我,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把戏?”
然而我才懒得理他,在总结了很多电影、小说的经验后,我发现,除非是需要拖延时间,否则遇到敌人时,最好的应对还是上来就开大直接秒了。
油灯虽然能点燃稻草,但需要时间,而且必须是我和他贴着才行。
万一到时候没把他点着,我先贫血而死怎么办?
而且田行健也完全可以用巨力把我直接捶死,只要我没有引燃他的身体,那这次事态就严重了。
权衡再三,我决定趁着田行健对我还心存恐惧,先跑路再说。
“撤退!”这次终于我和想的一样,在我冲向田行健时,他满脸害怕地躲开我。
还好,他的精神虽然被侵蚀的严重,但起码还保留着对死的恐惧。
不过等我冲到楼梯口时,才发现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