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大的院子里摆着一个香案,案几上除了香炉,还有一些水果贡品。
香案周围的地面上,用白线画着一个大正方形,把香案包起来,也不知道干什么。
在正方形里面,除了香案,就只剩下一把老式的木椅,看着跟地主家用的似的。
此时应该是仪式刚开始,江凌波和钟武燕二人正一前一后地从屋子内出来。
江凌波虽然五十一岁,但身材保持的还不错,没有发福,头发也乌黑锃亮,没有那种中老年人常见的脱发地中海。
而钟武燕则是个皮肤白皙的少妇,身材凹凸有致,面容说不上精致,但十分耐看。
他俩似乎发现了我,不过也只是拿眼睛打量我一下,便继续仪式。
江凌波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像是探路人一样往前走着,边走边念念有词:“朝前走来朝前看,看看咱那个替童在哪边?”
身后的钟武燕则拿着一个做工精巧的纸人,从配色和五官来看,应该是个小男孩。
江凌波走到白线画的正方形前,又念道:“双手开开门两扇,把替童迎进家里边!”
说着,做了个双手推门的动作,又把脚下的白线擦掉一截,这才进了屋。
而后面的钟武燕,也很配合地举着纸人走了进去,然后把它放在白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骑着小马噔噔噔,一路来到大姨家门中。”江凌波晃动着鸡毛掸子,好像马鞭一样。
口里的词念完,正好绕着香案跑一圈。
他站定,看向钟武燕问道:“你外甥来了没?”
钟武燕答:“来了。”
“吃了没?”
“吃了。”
“吃的啥?”
“面条,吃了长生不老,不老长生,吃完就跑了。”
两人好像棒读一般,毫无感情地念着台词。
等钟武燕说完最后一句话,江凌波就又开始晃动着鸡毛掸子绕香案走。
“朝前走来朝前看,一路来到大姑家门中。”一句口令念完,江凌波又是正好绕了一圈。
“你侄子来了没?”
“来了。”
“吃饭了没?”
“吃了。”
“吃的什么?”
“面条,吃了长生不老,不老长生,吃完就跑了。”
我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如此的对话重复了七次,等到第八次时,一切还是如常。
“吃饭了没?”江凌波问道。
“吃了。”
钟武燕刚说完,她身旁坐着的纸人,却突然用低沉干瘪的语调说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