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轻轻柔柔地喊自己,带了点苦恼。赵螭忍了忍,低头对她勾起一抹极其温柔和善的笑。
翦姬暂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在旁边跑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孟梁昼,在看到虞王对翦美人的笑时,眼皮狠狠跳了跳。
没想到虞王赵螭在翦美人面前这么会装,明明在翦美人看不到时,虞王脸上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了。
现在虞王赵螭一定对他的出现很不满。
被人打断和美人温情的机会,虞王肯定想杀了他。或者说,虞王本来就想杀了身为孟家三郎的他。
孟梁昼额头冷汗直冒,因为刚从孟家逃出来,所以他知道虞王赵螭不在虞宫中,这才跑到翦美人这里。谁知道,赵螭提前回来,直接来桃夭宫找翦美人了。
赵螭眯了眯眼,看向孟梁昼时,带了杀气。
如果不是翦姬还在这里,孟梁昼早就头点地了。
孟梁昼心里一阵后悔,他过来找翦美人,纯粹是鬼使神差,纯粹是因为他无路可走,想着翦美人会不会帮他。
虞宫的那些宫人,不是天天说翦美人良善吗?听说······她还原谅了那个谭锡越。
虞王带人围剿孟家,孟梁昼逃出来后,又不愿意去跟随叛国的孟老将军。他独自一个人,怀着满心茫然,先去了虞宫西满宫。
西满宫是孟夫人曾经待的地方,孟梁昼想也许能在西满宫中找到些什么,结果西满宫里的东西早就被宫人扔了,孟梁昼面对空空如也的宫殿,心里更是迷茫了。
他失魂落魄,正准备离开西满宫,没想到居然遇到了那个楚国探子,青鸯!
青鸯脖子上、腹部都是深深的血口,气息虚弱,危在旦夕。孟梁昼对她没什么好怜惜的,他知道,虎符还在这楚国人手里呢。
“这位公子请留步!”青鸯见这人也是一身夜行服,肯定不是虞宫的人,心中腾地燃起了希望。
青鸯喊住孟梁昼,孟梁昼挑挑眉,这才意识到这探子没有见过他,他心中一阵冷笑。
青鸯喘着气,故意加重女儿家的喘息,脸上带着悲哀又带着隐秘的羞愧:“奴家是虞宫的宫女,想要、想要和情郎私逃,但被虞宫的人发现,受到一番蹉跎后,被他们扔到这处冷宫,自生自灭。”
“公子敢一人出现在这孤狼虞宫内,想必定是侠肝义胆的侠者。虞王残暴,我等宫女饱受折磨,还望公子能救救奴家。”
孟梁昼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看着她说话。
因为伤口太疼了,青鸯反应有些缓慢,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神情不太对劲,好像是早就认识她似得。
“你是什么人!”青鸯顿时警惕。
“虎符在哪里?”孟梁昼踩住青鸯的肩,不耐烦问。
闻言,青鸯一颗心掉到寒窟。
孟梁昼拔出刀,直指青鸯。
她看上去心如死灰:“······让奴家死个明白,你只要告诉奴家你是什么人,奴家就、就说出虎符的下落。”
孟梁昼讥讽地笑了一下,“我?我是孟三郎。”
孟家?!孟家居然背叛她!青鸯怔住,接着气上心头,吐出大口血。孟梁昼嫌弃地拿着刀碰了碰她的脸,“虎符呢?”
青鸯暗暗咬牙,虎符已经被她送给太子顾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太子顾的存在。
“虎符······虎符在······”这个楚国探子声音微弱,好像马上就要死了,孟梁昼下意识低头凑近。
只听青鸯笑着道:“虎符、虎符在翦美人那里,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