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过大风大浪,吃点苦头就好了。”李家主很是和蔼。
这话就和亲戚们念叨你,出了社会就知道厉害了一样。
李家主看似安慰,实际上是在拱火。
果不其然,范家主听了这话,火气上涌,叫嚣道:“一个庶人子,是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啊这……这下轮到李家主震惊了,我不过就是试探一下,你反应竟然这么大?
随便下个套你都跳啊?!
他悄悄撇嘴,果然,太原范氏到现在,只剩一群蠢货了。
除了这些人的反应外,魏琳的事迹逐渐在长安流传开来,特别是在读书人之间。
“听说那魏小郎君,生得高大威猛,不怒自威,一双眼生如铜铃,她一质问,那范休就被吓破了胆……”
魏琳提着糖糕走进国子监,听见一对学子的议论,抽了抽嘴角。
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先不说我只有十四岁(还是虚岁),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文人,不是武将啊!
去过现场的学生们越传越玄乎,在不知情的学生们眼里,魏琳长得要么像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恶刹,要么就是贴在门上辟邪的威武门神。
“人言可畏啊!”她和姚成宣分食着糖糕,感慨道。
自己怎么就身长八尺了呢?
姚成宣刚咬了一口,就见她已经吞掉了一整块糖糕,他嫌弃了看了一眼魏琳,把身体微微侧过去。
“他们问我,什么时候再出去实践?”姚成宣身为实践小组的二把手,这群人不敢去找魏琳,只敢来骚扰他。
上次去种田,还有人用自己亲手收割的谷草,编成笔筒,天天带着去上课,一时间引领了国子监笔筒的潮流。
魏琳已经炫完第二块糖糕,舔舔嘴唇:“他们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干,就去帮蔡君教书好了。”
蔡卓的私学办得如火如荼,凤州蔡氏的才名天下皆知,不少庶人子跑老远都要来上课。
姚成宣点点头,告知了实践小组的学生们。
然后蔡卓就在门口看见了一群上蹿下跳的学生。
蔡卓低下头,果然看见了一脸笑意的魏琳。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开门道:进来吧。”
国子监祭酒之位还空着,不少学生依旧称呼他为蔡祭酒,蔡卓也不矫情,一一回应。
“蔡祭酒,这是……”学生们打开教室门,和一群白头发的老人大眼瞪小眼。
“我正在为他们开蒙。”蔡卓走进来,墙壁上挂着他写的大字,“他们少时家贫,奔波劳碌一辈子,老了后有子孙供养,反而有闲暇来上学了。”
魏琳摸摸鼻子,没想到蔡卓的私学竟然发展出了老年大学。
“这才是有教无类啊。”她拍拍那个学生的背,愣神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钦佩地看着蔡卓。
人老了后,身体机能下降,学习会比年轻人慢很多,但他们求学的精神打动了蔡卓,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更加细致地教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