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摸着下巴思考,好像确实是这样。
“我会给太子写一封奏折,将水泥的配方呈上去,”她对着状若癫狂的员外郎说道,“至于能不能用在你说的事情上,还要看长安的匠人了。”
现在水泥的配方是她自己按照回忆捣鼓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完美的,长安的匠人经验比她老道,说不定真的能复原现代的水泥工艺。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员外郎高兴地跳起舞来,又要拉着她转圈圈,被魏琳婉拒。
“你会青史留名的!状元郎!”
……
考功员外郎虽然认为鸣沙县又穷又破,但庶民们的表情骗不了他,明显是很满足现在的日子。
他将魏琳的功绩一笔笔记录下来,又回到县衙的书房,记载鸣沙县的人数。
“比起去年更少了。”他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
魏琳喝了口热水,解释道:“都被拉去前线了。”
大军还在向伊犁河前进,没有回来之前,鸣沙县死去的青壮年人数都不甚清楚。
“今年冬天,只有个老翁失足掉进河里摔死了。”她指着户籍上的人对员外郎说道。
鸣沙县的天黑得早,那个老翁运道不好,没有看清楚路,一不小心滑到了河里,没有被淹死,而是磕到河中的石头摔死了。
庶民们都认为是他自己太过不小心,但魏琳认为,要是有充足的灯光,或者有河堤,这条人命都不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虽然她看不惯破破烂烂的城墙,但修完路后,她的第二步动作就是要修建河堤。
员外郎点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继续记录下鸣沙县的情况。
上中下县都按照人数来划分,魏琳虽然在鸣沙县搞出了不少动静,但她依然是从七品的下县令。
“希望明年能看到更多的人。”员外郎走之前,这样对她说道。
魏琳笑了笑:“会的。”
等到大军回来的时候,就是她实施吸引外来人口计划的时机。
她送走了员外郎,鸣沙县的几条主路也逐渐被铺上了水泥,魏琳的上课地点还是在城东的市集。
水泥路面不能再写写画画,他们便托县里唯一的木匠打造一个浅口木盒,在木盒内铺上细细的沙子,再用树枝留下自己的笔迹。
这种沙盒,也是小县令告诉他们的。
来上课的多是以往的无业游民,帮着修了一段路后,县衙吃一顿饭,自家再做一顿饭吃,不少人都看着比以往壮实了。
魏琳掏出炭笔,背对着他们在墙上写写画画:“今天不认新字,今天我们学数学。”
“数学?”伊利哈木抠了抠自己的脑袋,重复着这个奇怪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