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云收好了最后一份纸张,把他们折了又折塞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这是我的,上面是我夸大的丞相与衡王在此处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个令牌。这些东西交给我,我会把他们放到每一个宁通县与陇乡的官员的门前。”
这样一来,端王的计划与罪行水落石出,为了自保他必须会把丞相与衡王咬下来,在收拾他的这过程中还会牵连到太尉的势力。
毕竟是太尉身边的得力助手,连他都站在了端王这边,就算面上不提,心里还是会对太尉有几分猜忌的。
所有人都会因为这场信息公开卷入权利漩涡,他们会攀咬、会争吵、会斗争,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敢动陇乡与宁通县,这里所有的官员也都会面临一次大换血。
两个王爷一个丞相为了争权夺利不顾全城百姓的生死安危,甚至还有个王爷私自屯兵,瞒着所有人在宁通县与陇乡胡作非为。
光是这一点,皇帝就不会把宁通县交给任何一个人了。
至于后面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暮云长叹一口气,拍拍手揉了揉脸,希望能让自己更加精神一些:“就这样吧,剩下的事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我交完这些东西之后跑。。。。。。我自有我的去处,不用担心。你们做完就去找莫予风吧,陪着我忙了这两天,肯定也不容易。后面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就不麻烦你们了。”
“姑娘,可是。。。。。。”埭棃闻言有些意外,做了这事,暮云又是只身一人,难免会成为他人怀疑的对象,没有他们两个的护卫恐怕会比较危险。
“属下遵命。”
埭橕打断埭棃的话,冲他使了个眼色,低下头回答着暮云的命令,没有再多说什么。
暮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熬了两天大夜,你们快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帮你们守着院门呢,等到了晚上就分头行动,这之后就。。。。。。有缘再见了。”
暮云已经熬过了头,反而没有什么困意,她指了指民宅里面的房间,也不顾两人的反应便自顾自地趴在了桌子上,开始逐字逐句地翻看那份密文。
令牌的花纹有点意思,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证明衡王手下身份的东西。只是这密文为何会如此重要,还要玉娘这样的高手拿去交换。
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暮云把纸条上下翻了翻又换了个方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埭橕扯了扯埭棃的衣角,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朝暮云点头示意过后便拉着人往里屋走去。
晚上可有不少事要做,还是充分休息为妙。就算是暗卫,两天不睡觉也是困得恨不得马上昏睡过去,也不知道暮云是个什么体质,居然还是那副精神的模样。
看着两个暗卫结伴离开的背影,暮云鬼鬼祟祟地站了起来,掏出怀中从宋起祜那边随手拿来的信件,认真翻看了起来。
引荐
一切都按照暮云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着。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宁通县某位官员随意残杀城中百姓,调查迫害外来民众的消息就这么被一传十十传百,从宁通县一路传到了宛城与周围的几个城镇。
不出几日,整个止国的百姓与官员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此事一出,再加上先前众人在花灯会上的闹剧,宁通县再一次成为了人们视线的中心,谁也不敢甚至不能把此事轻松揭过。
皇帝勃然大怒,连夜从宁通县抓来数十位官员问责调查,就连几个芝麻小官也未曾放过。宁通县中有个秀才趁乱混了进去,把端王的计划一五一十呈给了皇帝,一时间人心惶惶,民间更是民怨沸腾。
端王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自从宁通县收到不知名的那些计划之后他就加强了宁通县与陇乡的守备,没有料到这帮人居然连别处也敢下手,行事如此不留余地。
那晚之后他就已经开始为之后的坦白做好了准备,严防死守没想到居然还是让宁通县那帮刁民找到了机会,自己不出所料地把这个经营多年的秘密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端王惶恐地跪在这位许久不见的父亲面前细数自己的罪过,声泪俱下地讲述起自己的多年的不易与惶恐,希望能让皇帝减轻对自己的处罚。
求情与求饶的大臣在殿外跪了一地,眼看着自己的结局被人决定,明知是圈套的端王还是把那份收到的书信与密令呈给了皇帝,把丞相与衡王也拖进了这片泥潭。
被牵连到的官员极多,他们相互推诿,在大殿上辩论伸冤,在殿外四处拜访,希望可以在这场风波中留下一条性命。一时间告老还乡的帖子更是不少,一封又一封送进宫殿,气得皇帝不管不顾地命人把这些全部烧毁。
人人为了自保都失去了理智,不是相互攀扯就是诋毁诬陷,当然也有些官员只是阐述事实。吵闹声求饶声哭泣声与大笑声没日没夜的在原本寂静的宫殿中回响。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闹剧,皇子私自屯兵控制乡县,两位王爷连同权势滔天的丞相太尉瞒着皇帝在宁通县拿那些百姓博弈缠斗,无论如何皇帝都不会坐视不管的。这场闹剧势必会让不少人丢掉头上这顶乌纱帽,让不少人丢了性命。
所有人也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这场闹剧以皇帝的“投降”告一段落。
皇帝实在是受不了整天整夜的喧闹与满殿的大臣,称病回避了那些繁琐的事务,就连外面的战事也只是交给了自己最为信任的那位将军,一头闷进了寝殿,除了宫女与太监侍卫不允许任何人照顾探视,耳边更是听不得一个关于这场风波相关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