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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莫成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莫予风与岭国并无瓜葛。
看着莫成走出门外利落地解决了那两个看守的侍卫,冯驰才将目光转移到低头啜泣的“暮临”身上。
“好孩子,别哭了。你能够孤身一人前来传信,已是很不容易。虽然我们婷婷先前同你有些口角,我与你父亲也存有误会,不过国难当头,伯伯从来都不是那些斤斤计较的人。”
听着冯驰突然柔和下来的声调,暮云也能察觉到这人又要动什么心思。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抹着眼泪,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你父亲今日在朝上是与衡王撕破脸的,衡王将他单独压下,不知道关在了哪里。现下正好城门交战,城中各处防守薄弱。我们虽不能到阵前给衡王添乱,让岭国人的奸计得逞,但能救下一个是一个,你说是也不是?”
暮云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也明白冯驰的意思来。
城门处交战久了,里面的人自然也能察觉出不对,这消息是绝对捂不住的。如今各处防守薄弱,这场战役迟迟不结束,官员百姓闹起来,那宫中这处偏殿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冯驰这是惦记着往日的那些不快,想要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
“你父亲为保你性命,定然交了不少人手在你手中,你就带着他们去找找你父亲。伯伯这边还得主持大局,你父亲的性命可就交在——”
“冯大人!”方才在殿中与人交谈的老者出声打断冯驰的话,不悦地制止道,“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城中防守如何薄弱,让她一个人去闯,是否太过冒险。更何况衡王早早就压下了丞相,若是下了死命令,也不可能拖到现在。若不想杀他,那也没有必要去救,何必废此功夫。”
“既然刘大人也心系丞相的安危,不如同暮姑娘一同出殿,也总比呆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见人打断了自己说话,冯驰心有不满,威胁地望了老者一眼。
莫年进城的概率极大,莫家人在朝臣的眼中早就与冯驰绑在了一块,倒时候整个宛城不还是冯驰说了算,自然无人敢得罪。
那位刘大人见冯驰此言也不敢多嘴,冷哼了一声便缩在了人堆里。
就算冯驰不来赶,她也是要走的,暮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配合地开口告辞。
告别了几个面露忧色的长辈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冯驰,暮云便带着埭棃施施然走出了殿门。自然不可能去寻如今生死未卜的暮铭升,她早在衡王起事之际就蹲在城边摸清了如今的局势。
现在衡王与岭国的军队相战,局势抓的这么准,自然跟陇乡那边的人脱不了干系,柳子昕定然在其中做了不少手脚。这两边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赢。
莫家的人估计明日便能过来,而江琛初说的那对兵马估计也已经在出发的路上——她昨夜已经提前知会了江琛初,让他避避风头,今日事发也是及时传了消息回去。
四队军马聚在城外,这仗不是一两日便能出结果的。
丞相大概率留不住性命,暮临也被变相控制在宛城,如今最主要的人物就是衡王和那位公主殿下。只要衡王输了,那她们的行动便成功了一半。
她得想办法再给这局添把火。
出了皇宫,暮云便在埭棃的指引下直奔端王府而去。
城中安静地不像话,偶尔会有几个权贵的府邸被士兵把守,但是等人们反应过来城门口的战役,这些三三两两的士兵也待不了多久。其他人家都紧闭门户,原本热闹熙攘的街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在两批人马到来之前,城中还是越稳越好。岭国的意图他们并不知晓,暮云也不愿意让这么一批陌生的势力掌控朝局。
跑了许久,总算是来到了这个装潢酷似衡王府的宅邸。暮云跟着埭棃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躲过巡逻的守卫,从高墙翻越的树上一跃而下。
只是暮云随着埭棃从树上落下,两人便被一帮装备整齐的守卫围在了中间,暮云心中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尖锐的长枪便对准了她的面门。埭棃将其护在身后,时刻准备着反击。
“我是来见你们端王殿下的。如今城外两军交战,百官被困在偏殿中,暮临特来传信,望端王殿下能够出面主持大局,救宛城于水火之中。”
见守卫没有反应,暮云赶紧补充道:“我是丞相暮铭升之女暮临,兹事体大,还望几位能够及时告知端王殿下,莫要在此浪费精力。”
身边的守卫仍然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一言不发地围着她们。暮云见状还想开口,却见眼前又走来了一大帮人。
为首的男子身着华服,不用猜也能看出是今日称病待在府中的端王。原书中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描写,只是在衡王最后称帝时提了一嘴,是个很值得合作的人物。
见端王走来,身边的守卫也撤了下来,暮云心中的紧张也消散了些许。
“去年在百花宴见过暮小姐,却不想再见竟是这般场景。”端王没说正事,只是打量着暮云,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暮云却管不得这么多,她干脆利落地跪下,直接开口道出了来意。
“如今衡王殿下带着从边关调过来的势力守在城中,岭国的人又趁机而入在城外与其交战。我父亲如今生死未卜,城中迟早要乱成一团,还望端王殿下相助,救宛城一命,救我父亲一命!”
莫家的人大概率听冯驰的话,冯驰不一定会选端王,到时候选个傀儡皇帝,反而更难掌控。而江琛初去寻的军马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