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义生前已将楼玉珩的身份在府里言明过,所以傅光义的后事便是楼玉珩一手操办的,那段时间里赵素韫由于受了打击神志不清,连自己都顾管不了,小姑娘无人可依,便渐渐与楼玉珩熟络起来。
“好了,别哭了。”楼玉珩拿过傅月白手中的帕子胡乱的给她擦了擦脸。
小姑娘脸都被他给揉皱了,傅月白看到这有些心焦,万一以后自己生的是女儿,如何放心交给楼玉珩照顾,这不得带废了。
小姑娘往傅月白身上靠了靠,揪着他袖子,怯怯问道:“哥哥你还要走吗?”
傅月白捏了捏她脸,“哥哥答应云儿会常来看云儿的。”
小姑娘哇的一声又哭了,将眼泪蹭在傅月白身前衣服上,“哥哥骗人,他们说哥哥是皇帝,不是云儿的亲哥哥,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傅月白叫他哭的有些头痛,抬手抚了抚额,不知如何回答。
楼玉珩一手将人从傅月白怀里拉出来,哄道:“你哥哥给你带了宫里最好吃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啊。”
小姑娘吸吸鼻子,问道:“真的吗,比一品斋的点心还要好吃吗?”
楼玉珩刮刮她小鼻子,“当然了,你要是乖乖的不缠着你哥哥,下次来还带给你吃。”
小姑娘弱弱点点头。
楼玉珩吩咐下人带傅云浅去吃点心,自己则带着傅月白来到祖宗堂。
傅月白站在门外止步不前,楼玉珩不由分说拉着他进去。
楼玉珩盯着傅光义的牌位,恭敬道:“父亲,我带阿月来看你了。”
傅月白眼底泪意翻涌,静默无声。
楼玉珩捏着他纤细腕骨,将他拉的与自己贴肩站着,过了片刻,郑重道:“那日您说您再也不管我了,天高海阔任我往之,可您又说允我留在阿月身边,我就当您默许了,不过就算您不答应也不管用,其实我与阿月早就拜过堂了,孩儿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谁我都不要,我就只要他,那日您走的突然,好些话都还未来得及跟您说,我与阿月都未曾给您敬过茶。”
傅月白望着傅光义的牌位眼中朦胧,他接过楼玉珩递过来的供香,哑声道:“您曾说过往后您再担不起我叫您一声父亲,可今日站在您面前的是傅月白,并非是萧霁,月儿感谢您十多年的养育栽培,尚未来得及报答一二便又害您为我丢了性命,每每想起这些心痛至极。”
他说到此处,泪水滚落如珠,“孩儿不孝今日才来看您,谢谢您肯成全我们,往后这个家还有他。”傅月白深深看了楼玉珩一眼,“我都会护好的。”
傅月白高举供香深深一拜,将香插在傅光义牌位前。
两人上完香,楼玉珩又倒了两杯酒,双手合执酒杯,“您最爱喝的桃花醉,阿月身体不好不便饮酒,孩儿便敬您一杯,顺便还有一桩喜事要告诉您,孩儿找到大哥了,您快要有孙子了,也算了您一桩心愿,求您保佑傅家子孙绵绵瓜瓞,一生福泽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