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什么歉呀,”付熙就着地毯坐了下来,弯着腰与付浩然平视,“说起来,应该是我该谢谢你呢。”
“特别感谢你今天把温文拉住,让我们有机会把话都说出来,我们是只要把话好好说出来,就能和好,就能解决很多矛盾的关系哦。”
付浩然不能理解,良久,嘀咕了一声:“可嗦出来就能解决,为什咩,几前都藏心里?”
尤其是,他们每天都能见面,每天都能说那么多话。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把一些事说出来的本事和勇气的。”
成人的世界里,有许多顾忌、许多考量,会瞻前顾后,会担心自己承担不起说出来的后果,会担心一切心思在对方眼中都只是无理取闹的笑话。
可又都想让对方好,最后闹出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
付熙伸手捋顺了一下付浩然那因睡觉而翘起的呆毛:“坦诚待人是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而‘表达’更是一项了不起的能力。”
“并非所有人都懂得如何清晰地把情绪表达出来的,甚至可能连自己情绪的症结在何处都摸索不出。只知道‘他这样,我不开心了’,蛮不讲理地要求对方成为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继而开始冷战,希望对方能从自己的异常表现中有所表现,抚平连自己都捋不清的烦闷。”
“可似……介样也太难惹。”付浩然一脸苦恼。
“是呀,特别难,所以才说是蛮不讲理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出对方话里有话,甚至常会把别人的示好,当成疏远。毕竟哪怕离得再近,人的心与心之间,始终还是隔着层皮囊的。”
“介样呀……”
付熙点点头,温声道:“对不起呀,让你担心了。”
“浩然可不要学我们这样白长了张嘴,平时什么要紧话都不说,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直接告诉他,让他知道。”
“好哦!”
付浩然完全明白了。
人生难逢一知己,回房间的第一件事,他果断地给纪寒发了条语音消息。
付大侠:“小纪!瓦喜欢泥!”
纪寒猛咳了几声:啥玩意?
付大侠:“谢谢泥!瓦们永远似好友!会尽全力保护泥的!”
纪寒抬头瞄了眼天花板,完全不明白他楼上的那位住户又在搞什么突发奇想。
不过……好歹听起来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他小松了一口气,弄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去理会那与他不相干的家庭伦理事,但还是应了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