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纪寒先给付浩然发消息,也是因为他嚷着说,自己和朋友早就约好了聚餐,如果一直联系不上他,肯定会报警把秦伟他们全部人给一并抓了。
“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秦伟一回过头来,就又对上纪寒那冷淡的目光。
他猛地一抬腿,直直地踹向纪寒的下腹,愉快地看着他像条落水狗一样蜷缩在角落,吠个不停。
他恨极了纪寒这狗眼看人低的眼神。
很多次他见到纪寒都止不住恶心,都是只有一个妈带大的,凭什么这肺痨鬼就能好命到钱随便花,而他呢?只能跟着个劳碌命一起给人当牛马,世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秦伟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从纪丹扬手上拿到钱,就使暗号让“合作人”先把这破烂给打残,他可以逃之夭夭,至于他那些“合作人”能不能跟上就是他们的事了。
就他这嘴脸,纪寒多少能猜到他想做些什么。
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弹的意思。
从他的位置,看不见车厢外面的景象,但因着纪寒以前时常需要插手一些排兵布阵的事,也算懂得些有用的技巧,比如盲听方向,比如反捆绑。
从车子这行进的方向上看,他几乎可以确定,他先前猜测的位置是对的。
当时徐姨会跟纪寒说起店铺的事,是因为有天纪寒放学回家刚好碰着了她在抹眼泪,老人家心里憋着事难受,硬是东家的孩子说了一轮,就连纪丹扬也不知道这事,倒是被纪寒拿去给付浩然提过一嘴。
就是不知道付浩然那小笨脑袋能不能想出来。
应该可以吧,他说得挺明显的了。
等车停下,纪寒被推进了一间堆满杂物狭屋子里,绑匪们或许是看他人虚弱得不行,也没有太大防备,只是将他手脚简单地捆了起来。
这给了纪寒极大的便利,他用最小的动静替自己松绑。视线落在那两个守着他的人,以及其中一人手中的烟头上,然后突然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让人听着就觉得恐怖。
“喂,他不会咳死过去吧。”没在抽烟的绑匪看了纪寒一眼。
纪寒极其难受地开口:“烟,咳,你们的烟,我……咳咳受不了。”
抽烟的那位不以为然:“切,真有够娇贵的。”
他们还等着秦伟和纪丹扬交接的时候,给这小子连线。
“不行,万一纪丹扬见她儿子这快死的样子,激动起来不给钱直接报警怎么办?”那没抽烟的绑匪推了推他的同伙,“你先到后边去抽,这我盯着。”
那抽烟的拗不过,孰料,他刚走远没多久,纪寒就拿起松散捆绳,就着以往的经验,从后往前直接套住了绑匪的嘴巴,扣住他的牙龈。那绑匪立即想要挣脱,却被纪寒借着巧力给直接捆到了椅子上。
两个人纪寒肯定是对付不了的,但一个勉强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