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擦去的额汗,滑在细长的脖颈上。
他立身在阁楼的长桌前,后头是恍惚能见长风剑阁当年影的山清水秀,轻喘着气,看似全身无力地,为他所喜欢的人,精心奉上这么一柄长剑。
“浩然哥,生日快乐。”
即便是从前总是胜券在握的帝国上将,对于付浩然相关的事,也没办法获得十足的把握,只能小心地提问:
“喜欢吗?”
有被撬动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人体简史》
第47章敌惊涛骇浪
“唔……”
付浩然将自己的脑袋砸进枕头里,任由那绵软的触感把一切外部的信息阻绝。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付浩然会情不自禁地在这一片空茫的黑暗中,勾勒出纪寒站在侠岭顶峰的阁楼时,那朝他开朗笑出来的模样。
特别违和,也特别……好看。
好看得从小镇旅游回来后,甚至说只是那天午后开始,付浩然只要一想到纪寒脸就不受控制地发烫,就像感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热症,人好似踩在云朵上,不上不下,难起难落。
如此复杂的思绪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心室间,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就着埋进枕头的动作,付浩然伸手往旁边捞了捞,在一片漆黑里,摸到一阵冰凉意,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坚硬的铁条,连同自己的被子一块,抱进怀里。
纪寒找付浩然给画过他的佩剑“去繁”大致的样子。
一眼过去,确实如他所描绘的那般“通体简素”,可实际上,作为“去繁”的主人,他深知其剑从上,其实有着极为繁复的花纹,用阴刻的技法既浅又细地覆了一层在剑从上,只要稍稍拉远一步,便让人看不见其上的繁华,唯有日照之下,一招一式,都能挥洒出浮光跃金的美。
而为了复刻这些细得让旁人看不出的纹路,纪寒特地找了会古法锻造的老师傅去打造,据说花了足足有一年的时间,才做出来这么一个像样成品。
纵使不能如曾经那般削铁如泥,却是付浩然迄今为止,在这个时代见过的,最好的,也是最喜欢的一柄剑。
“去繁……”被屋内的灯光重新填充进明亮的双目中尽是迷茫,只能对着自己最为心爱的佩剑诉说,“我好像不懂得该如何去繁就简,越想越复杂了。”
“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