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除了沢田纲吉和他的下属们之外,船上众人也是心事重重,难以安眠。
次日,生命之火号回到陆地,欢欣而去的巨大邮轮带回的确实灰沉的天空,宾客们辞别了主人家,各自离去。
沢田纲吉带着三个威士忌回到了安全屋。
出发前在奇怪的后备箱抓出一只诺万,尚且没从昨晚的乌龙事件中醒过神来的教父先生冷着脸提溜着比自己还高的青年回到对方带来的下属堆中,将他扔了回去。
“boss————————”
一只诺万在身后发出哀鸣。
其实远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的教父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总觉得就这两天自己做这个动作的次数格外多……是错觉吗?
他回过神,无奈地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能汪地哭出来的诺万,总觉得再度回到了当初带蓝波的时候。
波维诺家的小少爷自小就是被兄长们骄纵着长大的,最为擅长的就是在兄长的底线上白鹤亮翅狂飞乱舞,幼年的时候对想要的东西就是张牙舞爪,等到发现拿不到了,便会哭哭脸地找到无所不能的阿纲。
阿纲qwq——
而现在,毫不顾忌自己在下属面前形象的诺万也顶着一张委屈脸叫:“boss(qwq)——”
“你是三岁小孩吗?”教父忍不住吐槽,还是回到对方的面前,将因为自己提溜着对方过来而弄乱的衣物重新整理成平顺的模样,又为他正了正歪了的领带,有些嫌弃对方比自己高一截的时候,顶着委屈脸的黑毛大狗就乖乖地低下了头来。
在他耳边发出委屈的嘤嘤声。
“不想和boss分开。”他垂着眼,红瞳专注地注视着为自己整理领带的首领,世界如此大,他却只看得见这一个人。
沢田纲吉是接受不了这等撒娇的,以前蓝波这样稍微撒撒娇,就算是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拆了小半个城堡,他也得缴械投降。如今诺万软下声调,他也差点就一口应了下来。
但是“不行。”
稍微后退了一步观察领带是否正了,满意地点头后棕发青年抬起头,看见满脸写着委屈的诺万,忍不住心软。
“好啦。”他微微踮了踮脚,伸手拍拍对方的头顶,黑发一如既往地好摸,“诺万来日本不是有重要的合作对象要见的吗?不可以任性哦。”
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但是就是这种没什么技巧的、就单单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姿态让委屈巴巴的诺万软化了下来。
他就像是个第一次离开妈妈要去独自上学的小学生,出门之前非得拽着妈咪的手要半天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独立地踏出一步。
远处旁观着这一切的波本拳头硬了。
而更远些,金发的大明星在保镖的保护下走过,弯腰上了黑色的豪车。
开车之前她朝着这边瞥了一眼,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了个照,唇角带笑地将照片发给了某人。
屏幕中正好是委屈的诺万将整个脑袋垂下来、即方便首领揉揉他的脑袋,又能让自己把头放在首领的肩膀上增加些身体接触的时候。
这时候教父先生也没冷着脸了,心生无奈地给分离恐惧症的伙伴顺毛,唇边带笑,目光温柔,微微侧过脸同诺万说这些什么的时候,日光便晕染了小部分的皮肤,让他的脸畔边缘看来像是在发光一样。
伏特加不小心从他大哥手机里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信人是贝尔摩得,但原本只是帮他大哥看一眼的男人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那句“尊尼获加终于回来了啊”的感叹也梗在了胸口,带着墨镜的男人瞪着手机,像是要把他大哥的手机瞪出个洞。
现在不方便看手机于是让伏特加看眼的琴酒迟迟没听见伏特加说是什么事,也扭过头用灰绿色的眼瞳盯着他,盯了半天,才让伏特加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话。
“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去接一下尊尼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