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给老夫人写了怎样的一封信,孙灿烂不知道,可她却是个知情者。方家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扯上杨家,杨延宗已经成亲,杨家祖训全新月皇朝无人不知,方家自然打不了杨延宗的算盘。
唯一能打的只有残疾的杨二公子和尚未正式订亲的杨四公子杨延保,那杨二公子失了一条腿。尽管如今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是在外人看人却依然是废人一个。
方家自然不可能与个废人联姻,因此算盘继续打在了杨延保的身上,看来方家还真是不记打。
难道他们就不想想为何方素月明明知道杨延保的屋子,却偏偏错进了黄家宝的屋?
为什么明明传言中杨延保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方素月出事的时候却带着兵士外出强训去了?
这事别说是孙灿烂,就算孟风羚都能看出事有蹊跷。若不是有人刻意引导,打死她也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凑巧,方家居然还要将算盘打到杨延保身上,真不知道死字是咋写的!
虽然孟风羚并没有将话说透,那言下之意孙灿烂岂有不知之理?
有了这次边关发生的方素月的事,孙灿烂心里可是大定了。杨延保摆明了是以这事告诉孙灿烂,就算再美的女人,在他的心中都是死物!
从杨延保对方素月所使的手段上可以看出,杨延保多少给老夫人留了些面子,若不然方素月就不只是给人做小妾了。而是有没有命在问题。
从这件事上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若方家从此安分守己,那么也许还会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从别的方面帮上一二,可若是他们一意孤行,坏了他一心求的姻缘就别怪他辣手摧花甚至毁了整个方家。
如今只看方家的领头人有没有头脑,老夫人能否劝得住方家那人人皆知的心态,或者那个被送上京的女子是否是个聪明的。若是个聪明的女子,说不得还能替方家化解危机。
不过这些可都不是孙灿烂需要关心的,眼看着过了年不用多久就是她的及笄之礼,她要忙的事要操心的事儿多了去了。
尽管孙灿烂一再表示爹娘不再了,及笄之礼无需大操大办,甚至有心不办那个啥及笄礼,可是架不住陈浩宇夫妇和杨家的热情,只得随遇而安,听从长辈的安排。
只是如此一来,孙灿烂要忙的事儿可就多了起来,她身边没有亲娘,虽有林木香这个舅娘将她们姐弟如亲生儿女,可她自己还有三个儿女要教养,又能分出多少给孙灿烂呢,很多时候还得孙灿烂化解林木香与陈天炙之间时不时爆发的矛盾呢!
没错,林木香如今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去年春天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她又为陈浩宇添了个闺女,这小闺女取名陈灿秀,取灿若桃花,秀外慧中之意,寄托了爹娘对女儿的美好期望。
林木香差不多每隔两年就替陈浩宇生个孩子,羡煞了裴家人,两家相距不过几百米,有个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对方的耳朵。
虽然裴致远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可是比起林木香两儿一女可不是差得老远?
如此一来裴母不服输不落人后的个性再次展露无遗。
若是别人压她一头,也许她会一笑置之,毕竟有孙子又有孙女她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可压在她头上的却偏偏是林木香这个被她逼出裴家的原儿媳,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见天地逼着裴致远再生个孩子。还时常指着裴致远的夫人指桑骂槐,令裴家的气氛再次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好在这次裴致远再也不做几年前那个唯母是瞻的人,很好地担当起一个丈夫之责,明确申明孩子不是不生。可绝对不会为了与某一个人进行攀比而生孩子。
若裴母一意孤行,再拿生孩子的事找些事端,他不介意带着妻子儿女从裴家大宅里搬出去自立门户。
裴母听了裴致远的话,脸上的表情五彩杂陈,定定地看着一脸认真又坚决的儿子,知道若她再在生孩子的事情上纠缠,说不定自个真要成为京城贵妇圈的笑料了。
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裴致远不是亲口允诺了还会再生儿子吗?那她就安心地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静待儿子媳妇继续造小人给她再添个小金孙。就算再添个小孙女也成!
如此一来裴家又安静下来,也许家里气氛好,人的心情就好,心情好了造起小人人来的心境气氛都不一样。
这不,刚过了新年从裴府传来了好消息。裴家大娘子又坐了胎。
不过这些孙灿烂也只是在与林木香闲话家常时,当做闲话随意说说而已,如今的林木香过着从未有过的舒心日子,早就将往事甩在九霄云外了。
丈夫拿她当宝宠着,上没有公婆长辈压着,下有孙灿烂姐弟如对待亲娘一般敬着,还有两个聪明乖巧活泼可爱的儿子。小闺女也快满周岁,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日子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
一定要找点什么不顺心的,倒也不是没有,这不,眼前就有一件。
“山花。你说天炙这小子是不是该打!他小小年纪作啥要用你为他爹专门买的狼毫。”林木香狠狠地瞪了眼昂着头一脸桀骜的陈天炙,对着有心护着陈天炙的孙灿烂述说心中的恼怒。
孙灿烂好笑地看着这对母子,平日里陈天炙算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可是一旦面对他认准的事儿,小性子可就执拗得很。常常把林木香弄得哭笑不得。
“小炙,姐姐不是有替你准备与天赐哥哥一样的笔吗?”孙灿烂示意林木香稍安勿躁,将陈天炙拉到自己身边温柔地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