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丫姐怎地有如此一问?豆腐坊里能出啥事呢?没……没发生啥事……”孙灿烂心里不由一惊,却还是故作镇静地抬头看着赵大丫回道。
“可是俺的衣服明显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俺那件里中衣原本是放在最下面的,现在却放在了外衣上面。而且二丫的衣服放的位置也不对……对了,床上的被褥也移动了地方……”赵大丫一件件地数着与自个放置的不同之处。
“哦,今儿个卖完豆浆以后,俺看天气不错,把几个屋里的被褥都晒了一下,大丫姐有没有闻到太阳的味道?”孙灿烂惊诧于赵大丫的细致和敏感,同时也庆幸自己在去沈家之前把几间屋子的被褥都晒了出来,倒让她有了很好很轻松的借口。
“真的只是这样?”赵大丫还有有所疑惑。
“当然是真的啦,大丫姐那衣服不是真好放在床边上嘛,俺让冬梅姐姐帮俺晒被子的时候,俺把衣服移了位置,大丫姐不会怪我多事吧。”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以攻代守。
赵大丫看着从小后院那边过来的冬梅,那冬梅刚才又帮着煮了猪食。正在喂了猪从小院子里过来。
为了不让赵家人担心,孙灿烂已经与冬梅都套好了口,如何应付赵大丫,孙灿烂相信那冬梅丫头还是可以胜任的。
果然在赵大丫细细的盘问下,那冬梅丫头对答如流,硬是没有露出破绽,最后还是赵大虎看不过去开了口:“大丫,你这是咋的了,难道山花妹子还能对你说谎不成?这豆腐坊里一切不都与往日一样嘛,就你疑神疑鬼问东问西。再问下去天都要黑透了。俺们这还饿着肚子呢!”
赵大虎到底是老大。平日里赵家除了赵黑牛夫妻,可不就是赵大虎最有威信?
如今赵黑牛夫妻带着二丫还得在靠山屯住上几天,豆腐坊里自然是赵大虎最大了。
赵大虎开了口,赵大丫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总感到有事情发生过,这一天绝对不像孙灿烂说得那般轻松,可是又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忙着去准备几个人的晚饭去了。
由于这几天靠山屯那边的地里豆子可以收获了,赵黑牛夫妇自然还要在靠山屯忙上几天。
正好孙灿烂也要回靠山屯那边去把引蜂的事抓紧办了,想到豆腐坊这边的确是需要人手,因此孙灿烂在离开沈家的时候,索性开口向沈夫人提出再借用冬梅丫头几天。
沈夫人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冬梅陪着孙灿烂回沈家以后,沈夫人私下也问过冬梅丫头可否愿意去豆腐坊再帮上几天的忙。
那冬梅丫头感念孙灿烂并不把她当成普通的丫头来看待,反倒对她如同姐妹一样,自然满口答应。
冬梅丫头在沈家虽然只是个粗使丫头,却并不表示她是个粗人。一般女子会干的活,她都能干。
有冬梅丫头在豆腐坊帮忙,赵大丫就可以专心做些细致的活,比如调浆汁比如点豆腐卖豆浆之类的,其他的粗活比如喂猪比如烧火比如打扫卫生等等就无需赵大丫出手。
这样一来孙灿烂就可以完全可以脱出身来,回靠山屯去做目前她最想做的事。
为了豆腐坊的正常运作,孙灿烂又在豆腐坊多逗留了一天,看着赵家兄妹与冬梅丫头已经完全能够将顿豆腐坊支撑下来,这才答应不停催着进山的段子轩,带上他的贴身小厮一起,打点行装进山回靠山屯去了。
至于段家如何处置那些黑衣人,段子轩从来不曾在孙灿烂面前提起,孙灿烂自然也没有开口问起,两个都心照不宣,仿佛那天豆腐坊那惊险的一幕未曾发生。
“山花小姐,带了不少东西回靠山屯,怎地看起来是要在靠山屯住上不少时间一般?”段子轩看着放在马背上孙灿烂那个不算小的包袱,再看看小厮那马背上那小小的包袱,脸上有些郁结。
“是啊,等蜂引进了箱子,俺得在靠山屯这边住上一些时间,总得让蜂儿适应了在箱子里的生活,俺才好带上蜂儿回豆腐坊吧。”孙灿烂小小的身子骑在马背上,看着在马身边健步如飞的段子轩,心里有些得意地笑了。
孙灿烂自然能够明白段子轩心里的郁结,前几天她的话给段子轩一种大家都是只在靠山屯住上一夜最多两夜的错觉,直到此刻她才与段子轩说了实话。
山岗镇这边没有什么好的整骨大夫,那段三公子的腿伤如不及时医治,只怕会落得个残疾。
虽说那段三公子只是个庶子,可到底也是段老爷的儿子,而且还是个比较得用的儿子。
所谓虎毒不食子,那段老爷虽不算是个好相与的人,却也算是个慈父,自然不希望自个的儿子成为跛子,于是匆匆对段子轩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带着段三公子匆匆返回京城去了。
山岗镇就那么大,那段家又是山岗镇的最大户,段老爷的行踪自然不可能瞒得住人。
现在来豆腐坊的喝豆浆吃豆腐脑的什么人都有,自然有了很多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