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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时,她的头发又软又少拢起来都困难,如今长出了不少绒绒的新发,想来可以挑战一下了。
章成绢一双巧手,很快帮她编了一对三股低麻花辫。
蓬松的发丝完美地掩饰了她头型的不足,等她出现在闻漫面前时,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支海棠花。
“我看到你就想到海棠。”闻漫说,“着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他伸手要给把花递给她,田知意却微微偏头,要他为她插上。
闻漫微怔,握着花枝的手勉力才能保持不抖。
田知意却轻笑着帮他把后两句诗补上:
“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
梦成
开学前,田知意和闻漫一起坐着闻父的车回了公寓。
临行前,章成绢塞给田知意一个纸包:“这里面是我常给你泡的茶,你有空记得喝。”
纸包有些软,一捏就会留下细密的痕迹,像是绵绵的心意。
田知意心里一动,把纸包攥得更紧了。
她直到坐到车上才拆开,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像是闯进了一片玫瑰花园。
她连忙把纸包扎紧,不让半点芬芳散走。
“什么味?好香。”闻漫作势凑过来要闻,被田知意轻轻推开。
“我还要喝的。”她小声说。
“知道你宝贝它的。”闻漫托腮看着她,“你现在跟刚认识的时候可大不一样了。”
“我那时候……”田知意本想问是什么样,但还没等话完全出口,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她记性向来不差,况且不过半年前的事,还不至于忘了。
“我那时候怪怪的。”她垂下眼,“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到要搭理我的。”
“我嘛……”
“你啊,”闻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父插了句嘴,“看人家姑娘水灵就想认识呗。”
“啊?”闻漫一时百口莫辩,“我……我……”
“你什么你?你敢说人家不好看吗?”闻父故意逗他。
“好看当然好看的。”闻漫小声嘟哝,“但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啊。”
“所以……是为什么呢?”田知意把话题带上了正轨,“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请我喝茶呢?”
闻漫沉默片刻:“我只是觉得不能把那种状态的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一时的恻隐与不忍倒牵出一段缘分。
“幸好……”田知意喃喃着,“不然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