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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可惜。
既然羽绒服已经换下来了,不如干脆就洗掉。田知意把羽绒服塞进了洗衣机里,加了点适量的洗衣粉。
她有些庆幸她还能做些照顾自己的事,不至于太过露怯。
忙完这一切,章成绢已经将午饭端上桌。
闻漫盛好一人一碗汤,在边上调辣酱。
田知意数了数桌上的碗,意识到不对:“闻叔呢?”
“他出去了,最近有批物资要送去武汉。”
章成绢说得轻描淡写,田知意却从闻漫的表情里读出了凝重的意味。
“那岂不是很……危险……”田知意不知该如何措辞,“回来也要很久吧?”
“危险也还好,防护服护目镜都给他配好了。来回也就几天,但回来后要隔离十四天。”
田知意算了算日子,将近二十天。
……那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梦成
田知意看了眼闻漫,他一言不发,从神情里辨识不出他的想法。
似乎觉察到田知意的目光,闻漫快速回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没事的,和往常一样去工作了而已。”
田知意小心地看向章成绢。
章成绢也对她笑了笑,用漏勺捞了些笋片咸肉:“来多吃些。”
田知意道谢着将碗递了过去。
方才的紧张氛围仿佛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田知意感觉心口堵堵的,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
她觉得自己像在跟谁较劲似的不痛快了起来。
……无论是谁突然听说父亲要这时候去武汉,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那她……不就刚好在戳人心窝子吗?
……天吶,有补救的方法吗?快想快想!
田知意加速思考,却像是撞进了死胡同,眼冒金星也想不到合适的话。
聊天时说出句圆不了场的话,就像掼蛋时打出张收不回来的牌,只会让队友一言难尽、自己百爪挠心。
田知意愈想愈觉得自己多话。
要是问了闻叔的去向之后闭嘴就好了。
要么干脆连这句都别问。
她彻底沉默下来,小口啜着碗的汤。她的身边像是结出了一层厚厚的障壁,将她和周围泾渭分明地隔开。
“吃得惯吗?”
章成绢突然的发问像一支利箭击中障壁,在田知意心里激起震颤,她在强烈的情绪动荡里抬起头,费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章成绢不过问了个寻常的问题。
腌笃鲜是苏城菜,田知意清楚这是章成绢怕她吃不惯特意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