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童为什么会在刺杀之时出现在那?”
宋棯安是真不知道魏朝阳派了人,不过他也不意外,大师兄嘛,总是比他们这些师弟师妹想得周全些。
听到宋棯安询问,白时也不再废话,直入主题。
“自扬州分开后,顾童公子在扬州又多停留了一日,随后便决定按照自己以前的路线,前往婺州,这倒是和公子们出发的路线一样。不过属下调查过,顾童每年游历结束后都会在婺州休养几日,也就是这个宅院,所以这路线重合确实是巧合。”
他顿了顿,接着道:“属下一直跟随到顾童身边,他确实没有和任何人通信,也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就这样一直到了金元镇,然后属下就看到了公子们……”
“你在金元镇就看到了我们?那顾童?”
宋棯安皱着眉头,他们路过镇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顾童。
白时觑了一眼魏朝阳的脸色,见他毫无异色,这才向宋棯安解释道:“顾童公子也看到了,但是他很快就躲开了。属下觉得他应该清楚公子和小姐当初和他分开走的意思,所以一直躲着公子们走,一直到公子离开镇子,他多等了两天才又出发的。后来就遇到了那个镖局,便一起走了……”
白时喘了口气,接着道:“然后我就跟着他到了婺州城外,因为前两天下雨,通往婺州的唯一一座桥被淹了,马车没法进去,顾童公子和镖局就被挡到了城外……”
周嘉有些疑惑:“我们刚才进婺州的时候也过了桥,桥也没有被淹啊!”
“是潮水退了。”
不等白时回答,魏朝阳便开口道:“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雨水多的时候那座桥就会被淹没,不能通行,等潮水退去之后才能进城。前几天婺州暴雨,桥自然被淹了,昨天潮水才退去。而且,这种事好几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顾童不可能预算到天时,所以虹桥被淹没确实是个巧合。
宋棯安见魏朝阳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便不再说话,周嘉的疑问被解答,又转过头看向白时,等待他的回答,想要他的确认。
“大公子说的没错”,白时附和道:“自顾童公子知道潮水被淹以后,便一直心不在焉,后来他便外出打探公子们和三小姐的行踪,属下一直跟着他……”
白时语气充满了恭敬:“金元镇出来以后离得最近的、最繁华的地方就数婺州。再说,公子们离开金元镇的时候,顾童曾经偷偷去送过,他也是看公子们走的方向是婺州,这才猜测的。”
白时倒不是为顾童说话,离开扬州后,顾童一路就向着婺州走,目标明确,中间也没有多停留。
反倒是公子们,走的路弯弯绕绕,不时到附近的风景名胜去瞧瞧,行踪不定,所以这个顾童应该猜不到公子们到底要去哪?
但出了金元镇,只有一条路就是通往婺州的,更别说他们和镖局在路上也遇到过一次。
顾童躲在镖局马车里,所以公子们并没有看见他,若不是镖局在路上又要事要办,顾童一定会比公子们先到婺州,所以也不是跟踪。
宋棯安听明白了,他把白时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说,顾童虽然和我们分开了,但阴差阳错,我们都是前往婺州,所以路线有些重合。等到了婺州外,因为桥被淹,不能通行,顾童又没有见到我们的身影,所以才来找我们,是吧?”
白时点头称是:“顾童公子自知道桥被淹以后就和镖局的人宿在附近的村落中,这是离婺州最近的一个村落。若是到了婺州城外无法进城,要返程的话恐怕一天时间未必能赶到镇子里,这个村落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当时他也悄悄找寻过主子们的身影,只是在那里停留的人太多,他也不能离开顾童太长时间,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等了两天,潮水退去,进城的车队中也没有公子们的身影。又听说过两日婺州还有雨,顾童公子便有些坐不住,出去打探消息。他应该没料到会有发生这么危险的事,应该是觉得公子们不认识路,所以走迷了路,这才拜托镖局的人沿着婺州城外寻找。”
“所以就巧合地找到了我们?”
周嘉这时候有些明白师兄为什么要怀疑顾童了,这也太巧合了,怎么就刚好在那天晚上就在荒郊野外找到了他们。
“这倒不是巧合”,白时解释道:“顾童公子拜托镖局的人是在白天找的,但那个时候公子们还没有到,所以自然找不到。那天大概戊时末的时候,属下忽然看到了求救的信号,这才意识到出事了。只是属下人微力薄,只能现身装作偶遇顾童公子的样子,告诉他公子们在婺州城外走失了,拜托他帮忙找找。然后我暗暗引导他们向信号发出的位置走,顾童公子这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