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耸耸肩:“谁让咱们倒霉呢,做了宋子殷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这话让程越满脸赞同。
不过他也有些怀疑:“现在教内议论纷纷,你我都回不去了,阿怜,我们真的能闯过这一劫吗?”
程越有些灰心丧气。
顾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然后发出一声嗤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顾怜为程越包扎好伤口,施施然站起来道:“宋子殷已近半旬,褚平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魏朝阳是个废物,宋棯安和钟遥更不足为惧……”
程越微微抬眼,目露惊讶。
“只要我们耐得住性子,赢得就是我们。”
在好友面前,顾怜毫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
“大言不惭!”
程越不以为意,轻轻冷哼一声,他转头看向顾怜,才发现顾怜两颊微红,已经面有醉意。他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酒,后知后觉错拿了最烈的酒。
已经有些晕乎乎的顾怜耳尖地听出程越的不信,他唧唧哼哼笑了两声,揽过程越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信不信……”
程越不动声色躲开,正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顾怜做了何布局,忽然耳边就没了声音。
他转头望去,只见顾怜已经毫无形象地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酒量不怎么样,酒品倒是挺好。”
程越悄声嘀咕。
这边顾怜酣然入睡,另一边宋棯安却是精神头十足,兴致勃勃拉着魏朝阳聊个不停,期间问的最多的,大多是些八卦和奇闻异事。
魏朝阳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两人谈笑晏晏,一时间宋棯安感觉自己伤都好了大半。
“谁?”
魏朝阳忽然转头看向窗户,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窗外。
宋棯安一瘸一拐打开窗户环顾四周,外面空无一人,甚至连洒扫的仆妇都没有。宋棯安习以为常,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魏朝阳,询问道:“朝阳,没有人,是不是你的错觉?”
他院中的人虽然不规矩,但也不至于偷听吧。
魏朝阳觑了宋棯安一眼,沉下脸,他摇了摇头,随后便冷声叫出十七,吩咐道:“十七,去把二公子院中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宋棯安眼见魏朝阳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话。
十七动作迅速,不到片刻便召集了院中全部的仆从。
不过瞧着院中仆从明显没有规矩的样子,魏朝阳的脸色越发难看。
甚至有些胆大的直接顶着魏朝阳的目光道:“不知大公子叫我们来所谓何干?”
魏朝阳淡淡瞥了他一眼,认出这是宋棯安身边的木通,不免有些不悦。他知道木通之所以如此尊卑不分,完全是宋棯安平时宠溺太过。
魏朝阳还未说些什么,宋棯安便率先训斥:“木通,说什么呢,乖乖听着。”
这话非但没让木通害怕,反而让木通越发大胆,不过顾及二公子,木通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魏朝阳觑了宋棯安一眼。
“嘿嘿嘿,木通年纪小,不懂事,以后我好好教,朝阳你别和他计较……”
宋棯安讪笑道。
但这次魏朝阳没有妥协,他淡淡吩咐:“拖下去,三十杖,然后发到庄子上。”
他命令一下,暗中就有人跳出来直接将木通拖了出去,随后便是一阵阵惨叫。
魏朝阳的一招,不禁让院中的仆从战战兢兢,就连宋棯安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说求情的话。
因为他知道,木通这次确实有点太坏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