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少主……可是江护法唯一的传人……”
人群中有人不可置信。
齐乃尔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诸位可别忘了,你们面前这位顾少主,同我江师叔,可没有半分关系,既非徒也非侄,谈何传人,不过是废少主仗着与江师叔的侄子几分相似,舔着脸皮喊小叔罢了”,他满脸鄙夷:“江师叔性子温和,怜惜他幼年丧母,这才没有撕破脸皮,可废少主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学着他师父那番做派,以幼童练蛊,犯下大罪,我师叔顾惜过往情分,护他周全,他却不思悔改,反趁我师叔不慎,要了他的性命……”
想起屋内的血流满地,齐乃尔恨得咬牙切齿:“可怜我师叔夫妻两人,都命丧在这贼人手中!”
若不是顾及褚平在场,他早就冲上去剁了顾怜。
趁着殿内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褚平凑到顾怜耳边,有些好奇:“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觉得不对……”
褚平摇了摇头,他记得,江岭死时,顾怜应当不在五越林吧。
难道他记错了?
顾怜口不能言,只能“呜呜”两声表示气怒。
“哦,我忘了,你说不了话”,褚平觑了顾怜一眼,好心将他口中的口球取了出来。
若不是败局已定,顾怜早就破口大骂。
可这么多人在场,顾怜只能维持风度,压制心中的戾气:“江岭是被他的妻子何简一剑穿胸而死,与我何关系,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如把何简的尸体拖出来挫骨扬灰如何?”
这话激怒了齐乃尔,他不管不顾抽出剑想要取顾怜性命。
褚平持刀将他拔了回去。
“你若想定一人杀人之罪,便拿出铁证,两三句便想将此罪名扣在人家头上,不妥吧?”
褚平轻描淡写的一句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陈文更是越发糊涂,这个褚平,分明是来帮教主稳住局势,但为何现在又帮少主说话?
提起证据,齐乃尔明显一滞。
确实没有什么铁证。
但……
江师叔出事前,顾怜曾经出现在五越林,而他一走,江师叔便出了事,这与顾怜绝对有脱不了的关系。
“齐副使不会没有证据吧?”
人群中一声嘲讽。
听到这声“齐副使”,齐乃尔脸色扭曲一瞬。
当年师父骤然失踪,原本应由他接任护法之位。但当时他一心寻找师父,无心此事,等他回过神时,师弟沈暮已经在少主的帮助下,稳坐护法之位。
这也就罢了。
权位之争,从来不是齐乃尔在乎的,他只在乎恩师的踪迹。
可那时候失了护法之位,他的身份陡然尴尬起来。
从前一心一意侍奉在师父身旁,齐乃尔少与教内人接触,自己不如师弟为人所知,也不如师弟一样有少主相助。
教内原本没有“副使”之位,不过是师弟沈暮登上护法位后,他这个“齐川大弟子”又被人重新提起,少主顾怜趁此落井下石,封了有名无实的“副使”之位。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齐乃尔不得不受。
“证据,我自然也有”,齐乃尔环视一圈,提醒道:“诸位可还记得,一年前顾家大火,少主身亡……”
盯着脸色各异的众人,齐乃尔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