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脾气倔,不理她。
安晚婉继续道:“玉染能够放下身份和丫鬟姐姐玩很好,娘亲应该奖励玉染才对,不应该骂玉染。”
玉染听到安晚婉最后的话,这才渐渐止了泪,小脸端了认真的神色:“娘亲,真的会奖励玉染吗?”
玉染的委屈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了奖励,也不哭了,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嗯,会。”安晚婉轻应。
方才的事也不能怪玉染,毕竟她还小,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彩菊待她好,所以言语间也亲近一些罢了,若没了那层关系,她也得乖巧的叫彩菊一声彩姨,亲近些无可厚非,是她过于害怕了,所幸一切都已经过去。
安晚婉凝重的神色慢慢消掉,取而代之的是负重过后的轻松。
玉染抬起了小手,自己替自己抿了抿鼻子,展露出欢喜的神色来,马车行至最繁华的大街道上,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玉染的玩心一下子又起来了,挣脱出了安晚婉的怀抱,跑去车窗边陪玉麟着看风景去了。
思绪很快就停留在了街边的小物件上。
此刻,安陵王府,轩辕倾城方回到府中,下人的声音便大嘹了起来:“王爷回府——”
彩菊在送走安晚婉后,便早已忐忑不安的出了府门,迎接轩辕倾城。
见轩辕倾城回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王爷!”彩菊脸上有几分犹豫,带着些激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以及对再次失望的害怕。
每一次希望的背后,都是失望,这五年来,她已经饱尝了这种辛酸的感觉,所以再次遇见可能是安晚婉的女子,纵然心觉可能性极大,但也不敢太过于喜形于色。
“府中出了何事?”轩辕倾城睨着冰冷的墨眸,看了彩菊一眼。
彩菊自安晚婉走后就一直伺候在他身边,这些年他对彩菊也较熟悉了,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奴婢。
彩菊听着轩辕倾城的问话,不敢迟疑,立即将刚才的事情回禀:“方才府中来了一位夫人,奴婢怀疑是大夫人。”
轩辕倾城已经过多了听风便是雨的日子,此刻仅是心内微微动容,紧抿的唇线扯动了一下:“详细的说。”
彩菊低下了头,立即缓言道:“半时辰前,一位极漂亮的夫人带了两个相貌出众的孩童前来祭拜老太君,其中的那个男孩儿,似乎……似乎……”
彩菊吞吞吐吐,而轩辕倾城目光早已微变:“似乎什么?!”下所得了。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竟在这种时候掉链子,轩辕倾城顷刻不悦起来。
气氛凝滞,彩菊将头又压低了一些:“那孩子,似乎有些像王爷您……”
她不敢说得太肯定,只能用了模凌两可的语气,其实严格来说,那个小公子就像与轩辕倾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夫人长得却和大夫人差得多了些。
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同。
其实彩菊心中也不敢肯定,若是安晚婉,依五年前的情份,这么多年不见了,怎么还会如此的平淡,对她礼节周正,笑称了她姑娘。
当年的安晚婉对她如何的好,她还犹记在心中,还有小沫的那件事,她还历历在目……
虽然小沫在三年前已经因救不下来而病逝了……
但这份恩情,永远留在她心中。
彩菊说罢,沉溺于自己的回忆之中,而轩辕倾城,却是心里掀起了巨浪,一双深沉的眼一睨,如鹰般,带着这些年沉积的气势,声音已变得暗哑:“你说什么?”
彩菊说,有人带了倆孩子来府中祭拜老太君,其中一个孩童还与他长得相像?
彩菊不由得重复了一遍:“那孩子,有些像王爷您。”
轩辕倾城听罢,欣长的身形一颤,眼底早已波涛暗涌,那颗沉寂了数年的心开始苏醒,仿佛荒芜的一片沙漠里蓦然出现了绿荫。他本已不敢再多想,不敢再奢求什么。
此刻的轩辕倾城还犹能保持镇定:“那个孩子年岁几何?”
彩菊沉了目光:“依奴婢所见,五岁。”
她开始将前不久的那一幕一点点用言语的描绘出来,包括玉染和安晚婉极有出入的回答,甚至连玉染那童声童气的疑问,说她是冬天出生……所有的所有,彩菊都一字不漏的告予了轩辕倾城听。
只见彩菊方说完,轩辕倾城已经不再淡定,暗黄色的蟠龙暗纹绣华服一甩,衣袂生风间早已径直跨出了安陵王府!
独余彩菊在身后大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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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