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算你什么人,这种事还要我做担保人?田小麦在心里犯嘀咕。
“我不是你姐吗?除了你还有谁给我签?”
抗议无效,两个小时前田小麦在彼岸咖啡就认了这个姐。可这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医生说过做任何手术都有危险。田小麦犹犹豫豫被陈皖溪吼了一顿:“你刚刚那风火劲去了哪?快点签!”
这个看上去像草一样柔弱的女子突然发起飚了让田小麦的神经瞬时短路,想也没想拿了笔就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陈皖溪被推进手术室半天,她的手还在发颤,仿佛自己刚刚不小心杀了人。
电话响了半天被旁人提醒才接。
“你在哪?”蓝冰冰的声音一听就沾满了酒精,沙哑含糊。
“医院。”
“跑那去干什么?你不是和李念在约会吗?”
“你喝了酒吧,声音怎么这样?”田小麦警觉起来,这世上她最怕三件事,一是怕没钱,二是怕死,三是怕蓝冰冰喝醉了酒,见过喝醉酒的女人,不是哭就是笑,但蓝冰冰出牌无招,没有人知道她会生什么事端。
“我快死了,你还当我是朋友最好现在来替我收尸!”
“你在哪啊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点来,我快痛死了!我在家!”
电话里传来一阵玻璃瓶砸地的刺耳声,她飞快地将手机拉开,以防震破耳膜。等她再将电话拉近想问对方哪里痛时,里面已是忙音了。
坐在那儿,一时回不过神来,这厢在做手术,自己是担保人,如果走了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那厢也不知道哪里痛,痛在哪里?电话再拨过去也没有人接。
想了半天想起才想起苏高,她实在是不想打那个男人的电话,但翻遍通讯录仿佛除了苏高认识蓝冰冰知道她住在哪儿外,确实没有别的人选。
正在和女朋友逛街的苏高一看到来电显示,心脏就紧缩成一团。拿了手机走到一边贼兮兮地问道:“小麦,你,最近还好吗?”
一听苏高惺惺作态地问候,田小麦忍不住抬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早上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句老娘好不好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差点儿蹦出口,但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再恶心也只能生咽了,田小麦清清嗓子:“那个,你能帮我一下忙吗?”
“当然,你尽管说!”好一个义不容辞的表态。
“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现在?!”苏高回头看了一眼正用狐疑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女友,忐忑地问道。
“嗯,不管你有没有时间,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我现在就要你还。”
“哦——那好吧!”苏高的声音有点无奈。田小麦动动脚趾也知道他此刻正和某个女人在一起。
“你现在去蓝冰冰家,看她发生什么事了。到了那你再跟我联系吧。”
“啊——”苏高真没有想到田小麦要他还的人情就是去蓝冰冰家,他曾经做过一个至今还让他胆颤心惊的梦,梦到自己结婚的那天,田小麦横空出现,然后指着身边美丽的新娘幽幽地说了一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我要你还,你马上离开这个女人。
“啊什么啊,叫你去你就去,快点,如果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可跟你没有完!”田小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以此表明这件事的重要性。
陈皖溪是一个小时候后被推出手术室的,躺在推床上的陈皖溪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田小麦也不知道她是睡了还是没有睡,也不敢去打扰她。她只是心痛,看着那张削瘦不堪的脸,任由疼痛像刀尖滚过心脏。
只有静静地陪着她,等她睁开眼睛,再问她要吃点什么。
可是苏高的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惊慌失措地嚷着:“田小麦,你快点来,蓝冰冰吐了我一身,我看她完全不醒人事了,地上还有一只空了的安定药瓶。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死?”
田小麦的脑袋轰地一声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蓝冰冰会自杀,她是那样张扬而璀灿的一个女子,人生处处洋溢着精彩,她出身好,长得漂亮,事业也很好,身后追捧的男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她怎么会吃安定?
这是怎样的一天,所有倒霉的事都集中在一起。从做恶梦摔床下开始,然后是相亲对,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