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说道:“西北蛮荒之地,女子去了是要褪层皮回来的” 她说的是实话,人人都知道西北除了军队驻扎外,就是被流放的重犯和当地野蛮人。
马小星说:“听说是比较苦”
新夫人又问:“马姑娘为何而去?”
马小星笑了,说:“为情。”
为情去那种地方世间没有几个女子可以做到。新夫人眼里便有了几分欣赏,说道:“我有个堂兄在西北风城做文职,马姑娘若不嫌弃,我便修书一封,你带过去找他,也有个照应。”
马小星赶紧道谢,看的出这新夫人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她为徐四郎感到高兴。
这次张玉堂带了五千龙骑军上路,为了路上方便,马小星穿上了军服,成了一小士兵,张玉堂见了哈哈大笑,那肥大的袖子和裤管跟戏服差不多,抬了她下巴,调笑道:“我的女人穿什么都好看。”马小星苦笑不得。
路上张玉堂很是照顾马小星,上次去新城时,他见证了马小星骑马时的痛苦,现在成了他的女人,他便不让她受罪,极尽周到的照顾让马小星心里感慨万千。
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西北。
蛮荒之地,马小星深深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大片大片荒芜人烟的野地,山不高但架不住多呀,一层一层的在地面铺开,树高草更高盖过了人,动物满地跑,就是没人。在这里过日子形同野人。
第一站是风城,这是西北最大的城,也是最重要的军事要地,重兵都在这里趴着呢。
张玉田热情的欢迎了他们,马小星行礼时,他拉住了说道:“这里不是永城,没有那么多规矩。”
那晚马小星好好洗了个澡,在路上还没洗过澡呢全身都臭了,很晚张玉堂才回来,他喝了些酒走路都摇摇晃晃,见了就问:“后悔了吗?”
看到马小星摇头后,他笑起来,低头要去亲她。
马小星憋了憋气,推推他:“先去洗个澡。”
张玉堂却是躺下来,背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又赶路了,张玉堂带兵到离风城百里的黑风口驻扎。黑风口是最临近边境的一个镇子,马小星惊喜的发现竟然是个有山有水有平坦小草原的地方。
驻军并不在镇上,离镇子还有几里地,一排排的驻军帐篷扎在山谷里,马小星的新家是在山上的木头房子里,那是猎人们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屋顶上的木头已经有两根断了,站在屋里就能看到蓝天白云,马小星不由笑了真是风景独特。
她和张宝全去了趟镇上,张宝全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谦和的马姑娘砍价,三文的棉麻布砍到了两文钱,一大堆锅碗瓢盆只用了五文,老板最后还送了一个茶壶加四个茶杯,马小星冲呆愣的张保全笑笑说:“这里钱难赚,得算计着过日子。”
晚上,张玉堂回家时,推门看到的是粗笨木桌子上雅致的茶具,室内简陋却是整洁干净还放了两束野菊花,马小星拉了他的手走进卧房,里面除了一张不大的木床和小桌外啥也没有,但窗户上红色的棉布帘子让这里有了家的感觉。
“喜欢吗?”马小星微笑。
“不赖!”张玉堂有了笑意,有女人跟着就是不一样。
马小星又拉着他往屋子后面走,竟是个小小的厨房,环顾四周,她说:“明儿再弄个舒服的便所,备个大浴盆,就齐全了”
“咱们的新家,三爷喜欢吗?” 马小星一只手贴上张玉堂的胸,轻轻的搓揉着,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贴近了他的嘴唇,带了几分慵懒,又有几分妩媚,道。
三爷很喜欢,更喜欢的是自己女人风情万种的样子,伸手就抱着回屋滚了新床。
睡到半夜,马小星听到了外面的风声,呼啦一下就吹走了刚补的屋顶,再睁眼便看见了满天的星星,白天买的木片做屋顶果然只是好看,一点都不经用,还是得用黑毡布封了这屋顶。
日子慢慢稳定下来,驻扎在黑风口的军队大约八千人,张玉堂带过来的五千人加上原有的近三千人,这几年边境上几个部落蠢蠢欲动,不时的过来抢地抢人抢财产。这里的边境并没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是个缓冲地带,张玉堂仍是校尉头衔,他的任务就是带了这八千人守住这缓冲地带。
八千军队里有个小医部,里面有医士两名,兽医1名,马小星自荐去做医士,张玉堂说可以就是没银子拿,要成为拿薪水的军中医士得先成为士兵或太医院的郎中才行,马小星没办法只好做了义务的,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干。
在黑风口的驻军里并不只马小星一个女人,军妓是永远避不开的话题,她们大多来自被流放的罪犯妻子女儿或者被俘虏的战俘,少数是勾栏的女人,白天她们做些洗衣做饭的粗活,晚上,提供身体服务。有一天,五六个士兵涌进医部的小帐篷内,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马小星,歪着嘴色迷迷说:“好个嫩妞!”伸了手便要去摸她的脸。
马小星一拧身避开了。
“哎吆,还是个硬货!爷喜欢。”络腮胡子高喊道,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他更加肆无忌惮,从背后又靠过去,马小星从袖子里悄悄掏出小剑,快速转身,小剑已经压在了络腮胡子的脖子动脉上,沉声说:“再动我杀了你!”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络腮胡子不敢再动,脸上却还是张狂的很,恶狠狠道:“一娘们横什么,女人不都叉着腿被男人干的么。”
“你叫什么?” 马小星盯了他问。
“李刚”络腮胡子气哼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