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一人一骑,但很多战马羸弱不堪,不像蒙古骑兵那样健壮,在平原在山地可以自由的驰骋。
骑手一个个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但大家过去没有怎么接触战马,现在一旦有了战马,虽经训练,但骑术颇差,不能如同蒙古骑兵那样可以在马上来坐着各种动作。
除此之外,更不要说来回纵横厮杀,不要说骑在马背上不断射箭。
虽然如此,但对方毕竟有三百余骑,见其杀来,杨轩内心还是颇为忐忑不安。
在这个时代中国,如果蒙骑兵算得上一流骑兵的话,那么胡九思、马潮等人所率领的土暴子骑兵只能算不入流的骑兵,不但马匹羸弱马背上没有披挂任何防具,而且大多数人骑术甚差,不能在马背上骑射,不能在马背上来回纵横厮杀。
但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可以说无冕之王,数月前回师仪陇之战的时候面对袁韬、杨秉义组织步兵疯狂冲锋火枪手、弓弩手都不能有效压制,何况现在面对数百土暴子骑兵。
这是典型的川北丘陵地形,杨轩看了看周围地势,当即一挥手,以大队为单位,分别占据前后六个小山丘。
迅的,官军开始布阵,火枪兵在两侧,各个杀手中队站在在中间。
情况万分危机,在对方骑兵冲到三百余步的时候,还没有布好阵形,看着阵前立起四五根横七竖八的削尖母刺。
看对方手忙脚乱的,冲在前面骑手面露喜色,对方布阵如此稀松,那不是等待屠戮吗?
少数善于骑射的从马背上取下弓弩准备射击(土暴子骑兵不可能像张献忠等人精骑兵,也不可能像蒙古骑兵那样那样善于骑射。在古代,骑射是考验一个武将功夫高低最重要的指标),大多数人抽出马刀,准备尽情砍杀。
前面一座山峰上火光闪起,一朵朵火花从炮筒里面蹦出,飞到半空中,然后落在前面的空地上,弹丸横飞,飞沙走石,一匹倒霉的战马刚好就在旁边,整批战马被翻到在地,战马与马背上的骑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官军六门虎蹲炮同时射出散弹,与实心弹不同,散弹是将很多细小的铁砂填充在炮筒里面,待对方杀近之后点燃火绳,这些细小铁砂被射出,散落在方圆四五米周围,射杀近处的目标。
在明白单靠鸟铳、弓弩难以有效压制对方骑兵之后,杨轩这次使出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火炮-虎蹲炮,通过虎蹲炮压制对方骑兵。
若这六门虎蹲炮仍然不能有效压制对方,那只好使用震天雷了,这从北宋年间就开始使用的兵器,在护卫营每个中队有三个掷弹兵,他们抬着一个装满震天雷的木桶,作战时则不断将点燃的震天雷掷于对方人从中。
由于掷弹兵战术还不成熟,非到万不得已杨轩不想使出这一战术。
就在杨轩考虑是否使用震天雷这一新式战术的同时,两侧山坡上六门虎蹲炮正在射散弹,与实心弹不同,散弹由于体积太小,气密性太差,在炮筒中消耗太多动能,只能射出七八十米,不像实心弹那样可以在虎蹲炮中射出一百五十米。
官军足足有六门虎蹲炮,只一轮射击,足足射翻了两匹战马,另外有三匹战马受伤,受伤的战马身上早已经中了数颗铁砂,现在正不停的颠簸以消除伤痛所带来的阵痛。
正如最初说那样,土暴子骑兵最多只能算三流骑兵,不但马匹羸弱度颇慢,而且很多人骑术不精。
往日与步兵厮杀,不论地方团练还是官军无不四处溃散,今天奇怪了,这些步兵一个个如同被钉在地上一样不但纹丝不动,而且将虎蹲炮架设在山坡上放跑。
但其他绝大多数骑手则不这样考虑,虽然大家骑术不太高明,难以轻松灵活的在马背上骑射,难以在马背上行动自如,但长期经验告诉大家,骑兵是6战之王,往日面对蜂拥而至的骑兵,步兵常常溃散。
大家虽为刚才那轮齐射所震慑,但后面的骑手根本来不及思索,一个个纷纷打马冲过前面浓雾,准备打马冲杀过来,而就在这时,火枪兵开火了。
川北平原很少,到处都是丘陵,一队队火枪兵站在山坡上,对准冲过来的土暴子骑兵不断放铳,由于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山坡上,对山坡下冲过来的骑兵不断放铳,然后迅的装填火药继续射击。
与戚家军火器配比达到5成不同,如今忠义军火器配比早已经过3成,各个大队都有一个配备火铳的中队,大家手持鸟铳,对冲过来的骑兵不断放铳。
这次共出动郭崇烈、杨秉义两个步兵营的四个步兵大队,鸟铳数量早已经达到百余杆,现在正对着冲过来的马匹不断放铳,可以说弹丸如同雨点般不断从身边飞过,射杀着马匹。
战马虽然跑得颇快,但战马体积非常大,一阵射击之后,前面倒下数匹战马,被射中的战马倒在地上,狠狠的将马背上骑士摔下来,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后面的骑士感到不忍,脸憋过去,远远的冲杀过来,枪声再次响起,更多马背上的骑士倒在地上。
马蹄声阵阵,震得人的心脏怦怦直跳。
忠义军虽然火枪众多,但鸟铳射非常缓慢,再加上后面的骑兵前赴后继的涌过来,在射杀十余骑之后,大家感到身心俱裂,眼见骑兵就要冲到跟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