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光颇为恼怒,特别是听到杨轩代为求情,更是满脸铁青,怒道:“虽然兵变情有可原,但朝廷有朝廷的法纪,官府有官府的颜面。
堂堂正三品参将武将,怎么能够说杀就杀,如此长期以往,那么朝廷纲纪何在,官府颜面何在?”
杨轩劝诫道:“大人,话虽如此,但现在是乱世啊。”
瞪了瞪杨轩,翻起那三角眼睛,龙文光怒道:“乱世用重典,亏你还是读书人出身,这种话也不知道?
我意已决,除了那些参与杀害参将、千总、把总的受恶之徒外,余者多不追究?”
杨轩大惊,拱手劝诫道:“老大人,请三思而后行啊,此次叛乱波及面甚广,被杀的参将一人,游击一人,千总三人,副千总二人,把总五名。
大大小小军官达十二人之多,而这些将领并不是寻常兵丁可以杀死的,如此推算,这些恶之徒估计近百人。
敢于闹事者当然远非寻常兵丁所可比拟的,这些人必然在军中交友甚广,朋友甚多,若再加上这种感情、那种感情,这百余人犯定然可以影响数百人,完全可以劫持整支叛军啊。”
龙文光坚决不予,当场喝退杨轩,派出人马前往县城,通令叛军各部归降,若有违背,到时候玉石俱焚。
众人一片哗然,有的更是连声大骂杨轩,前几日信誓旦旦保证,今日居然这样一个结果。
现在官军从四面八方涌来,继续盘踞仪陇县城大概只能玉石俱焚了,大家公推刘豹为将军,一面派人放话安排归降之事,另一面则秘密收拾行礼辎重,相继撤出仪陇县城。
接到叛军归降信函,龙文光显得志得意满,指着信函道:“子修啊,乱世用重典,官军兵强马壮的,为了避免玉石俱焚,老夫料想不日叛军必然解除武装归顺的。”
杨轩暗自好笑,官军兵强马壮,若真的兵强马壮的话,又不会闹出姚黄之乱,又不会欠饷,更不会激起兵变。
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官军时不时动兵变,现在分明想置众人于死地,谁愿意白白送掉性命?
虽然暗感不妥,只是下令各局加强戒备,避免叛军来袭。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仪陇城内乡绅来报,叛军一夜逃离县城,现在已经离城三十余里。
龙文光暗叫不好,中了叛军金蝉脱壳之计,幡然醒悟之后招众将议事。
刚刚赶到的参将曹勋、千总余朝宗等人催头丧气,这几个月剿灭土暴子就颇为吃力,现在遇到这叛军,那更是丧尽脑筋。
土暴子虽然人多势众,其中不乏悍勇之辈,但绝大多数不过草莽英雄,不但装备简陋,而且没有多少战术,两军野战大家自信可以轻易击溃叛军。
而叛军则不同,其部乃募集而来,多为勇武之士,不论装备还是训练都不比官军差,现在落草为寇,为了保住身家性命必然与围捕官军血战,到时候胜负之数难以意料。
没有办法,大家拼命压榨杨轩,谁让与叛军同营,乃军中袍泽。
仔细盘算一番,杨轩认为为今之计只有分化瓦解一途,叛军之中不乏忠贞之士,只因为袍泽之谊而被叛军所裹挟。
若先能够赦免这些将领之罪,对方能够带兵归顺,如此叛军必然离心离德,到时候再重兵剿灭,如此可平定叛军之祸。
龙文光虽然还是坚持乱世用重典,但看到诸将尚且如此,只好应允。
在会同各部剿灭叛军之时,其他各部主剿,杨轩主抚。
接连去书给陈应宗等熟悉将领,盖上道台衙门打印,签上自己姓名之后,派人抄小路秘密混入军中,面见陈应宗等人。
被叛军裹挟于军中,百总陈应宗等人正六神无主,毫无主意之时,接到杨轩书信之后,半信半疑的,多番求证之后,如此方率领所部前来归顺。
陈应宗官复原职,作为交换,则清洗掉军中一些兵痞子。
那些参与兵变残杀同僚的亡命之徒杨轩不敢收留,多放路费被秘密送出军营。
以此为契机,杨轩以陈应宗为突破口,不断去书招揽叛军将领,前后达十余批,招揽叛军三百余人。
叛军从仪陇县城撤出之后,一路北撤,不但需要防备总兵刘佳胤、参将曹勋、参将朱化龙、广元守备杨展等各路围捕大军,处境艰难。
众人提心吊胆的,这一天到达广元的百丈关,广元守备杨展率部堵住去路,经过一天鏖战,叛军攻打百丈关受挫,再加上官军从四面八方围捕而来,叛军陷于危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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