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宽敞,装潢以棕红色调为主,顶至天花板的书柜和厚重的暗红绒布材质窗帘,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纪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见凌云帆走进书房,笑了笑,一指自己对面的办公椅:“孩子,又见面了,坐吧。”
凌云帆从容不迫地坐在纪蜚所指的位置上,直入主题:“我是来找纪沧海的。”
纪蜚饶有兴趣地看着凌云帆,戏谑道:“孩子,你有去医院看看吗?”
又是这套说辞,凌云帆觉得纪蜚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你是想说我有斯德哥尔摩症吗?”
纪蜚嗤笑:“除此之外,似乎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你,愿意收留加害你的人,孩子,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凌云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纪蜚争辩,因为无意义,纪蜚说这种话,只为了嘲讽他和纪沧海的关系,努力争辩在纪蜚眼里,只是滑稽和笑话。
凌云帆反问:“你愿意和我见面,是有交易想和我做吧?”
纪蜚收敛了讥笑,用带着些许欣赏的目光打量凌云帆:“你果真是个Alpha啊。”
凌云帆:“纪董不如说说是什么交易。”
既然凌云帆都这么说了,纪蜚不再拐弯抹角:“孩子,我需要你身体里血型稀有的血液,当我喊你献血时,你必须随叫随到。”
凌云帆心里咯噔一声。
其实凌云帆隐隐有猜到纪蜚会拿自己血型说事,毕竟之前纪蜚就提过一次。
凌云帆往后靠,双手抱臂,表现出一副谈判的样子:“这可关乎身体健康了,那我能得到什么?”
纪蜚:“我可以让你把纪沧海带回去。”
纪蜚本以为这是一笔凌云帆不会拒绝、也没理由拒绝的交易。
可当纪蜚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等着凌云帆的答案时。
凌云帆却反问:“我为什么要把纪沧海带回去?”
他这么一问,纪蜚都愣了。
不过纪蜚毕竟城府深,立刻掩饰了惊讶,嘲笑道:“方才在门口大喊大叫着要进来找人的,不就是你吗?”
凌云帆:“纪董看错了吧,大喊大叫的可一直是纪大少爷啊,我可是被纪大少爷强拉过来的,我说了我不想找纪沧海,纪大少爷还不依不饶,一定要我帮他,我没办法,只能跟他来到这里。”
纪蜚笑容淡了许多,他盯着凌云帆,琢磨凌云帆在打什么算盘:“……”
凌云帆继续道:“纪董刚才也说了,纪沧海于我而言,是加害者,是施暴者,我怎么可能会想把他带回家,我还得感谢纪董把他带走了,还我一片安宁和清净呢。”
纪蜚眯起眼:“……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收留他?”
凌云帆摇摇头:“我并不是收留他,是他软硬兼施,强行住进了我家里。我再一想,他毕竟是你纪董的儿子,总会有一天会重新变得有权有势,所以我留下了他,如今看来,是我在痴心妄想了。”
纪蜚沉吟。
纪蜚几乎立刻就相信了凌云帆的这番说辞。
因为在纪蜚看来,这个世间就是由各种各样的利益交易和得失衡量组成的,如果凌云帆说他留下纪沧海是因为喜欢他,纪蜚反倒会觉得好笑和不理解。
不过这样,纪蜚把纪沧海当筹码和凌云帆做交易的事,就难以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