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云今恨恨道:“乘个马你都能…你真是,你真是……”
云今小幅度往前蹭,偏要与他隔开一层距离,却听头顶一声讽笑:“男人都这样,有何稀奇,难道陆显庭不这样?那他不行。”
“你——你闭嘴!”云今气急,涨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在这方面争辩定然不是他对手。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维护陆显庭,霍连的神色霎时冷下来,朔风再大都吹不散他眉间的阴翳。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她这辈子不止圆房是同那姓陆的,连往后每一次亲热都是同那姓陆的,这胸口就愈发憋闷,好似滔天巨浪被锁在里头爆发不了。
骏马急停,前蹄高高扬起,在半空腾转两下后落地,马嘶也在此刻划破寒夜的阒静。
云今的心跳还没稳下来,两眼已被逼出泪来,随后腰间一紧,被霍连圈住抱下马。
单薄的身形被宽大氅衣裹住,她伏在男人的肩头,竭力忍着哭腔,嗓音已经哑了不少:“你放我下来……”
霍连沉凝着一张脸,随手栓了马,抱着她走进一间空置木屋。此处早前应有猎户住过,里头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简陋,但是个避风的好去处。
亦是个没有约束适合尽情恣意的好场所。
第十八章
门一关,擦亮油灯,外间的遍地风霜就被隔绝了起来,耳边不再是呼呼烈风,而是复又骤闹的心跳。
霍连解开自己的披风,权当抹布在那儿掸灰。
云今赶忙退到一边拉开距离,揉着自己冻红的脸,想寻个铜壶烧水,却见地上他的影子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猛然转身。
“衣裳脱了。”霍连看着她说。
“你说什么!”云今攥紧自己的衣领,将氅衣兜帽复又罩起来。
在温泉山庄还有大长公主约束,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就算为所欲为也没人能管到……云今开始后悔,早知如此,哪怕睁着眼在床上躺一夜,也不去厨房充饥了!
“快点,要我帮你?”
他又上前一步,高大身躯显得这间木屋特别逼仄。
她下意识后退,连连摇头,喉间干涩几不能言。
就这样你进我退,云今的后腰很快触及一方硬物,是木桌的边沿。
她脚步被迫停止,视线与他相撞。
霍连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搭上云今氅衣的系带,他系的结,好解。
他神色不耐,长指拉动一条系带,整件氅衣很快松开,露出少女的纤瘦身形。原来她里头穿了件朱色方胜金纹翻领披袄,富丽华美,却不是她平时的打扮,大约是大长公主赠予。
兜帽被掀开,露出一张紧张的小脸。
“你别——”
傻兔子眼睛又红红的,倒映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