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桃子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从前的她,有些爱慕虚荣,有些拜高踩低,可以说,毛病很多,还不会做人,很招人烦。
但是要严暖去相信这个姑娘会去害人性命,还是有点难的。
不管怎么说,桃子和闫穗都是她曾经身边很近的人,现在如此,严暖心情实在是有些低落。
程朔川似乎是知道她怎么想,帮她跟剧组请了几天假,推迟回去的时间。
医院有阿星守着,严暖呆在家里,时时等着阿星的消息。
闫穗被送往医院昏迷整整一天后,逐渐转醒,接到阿星的电话,程朔川载着严暖马不停蹄赶往了医院。
电梯人多,她和程朔川直接爬了楼梯,进病房时,严暖还有些喘。
她轻声喊道:“闫穗姐!”
闫穗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头发枯黄,脸色苍白,双目凝滞。
屋外的阳光照进来,让她脸上趋近于病态的白又添了几分。
她的声音很弱,细微地,不凑近还有点听不清楚。
“小暖。”
她动作迟缓地去握严暖的手,严暖忙回握着,她的手实在是冰凉冰凉一片,严暖心里担忧。
“谢谢你。”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闫穗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她看向严暖,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前她不喜欢严暖。
因为一个防备心过重的艺人不利于掌控,而且严暖心很大,往往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直接跳过自己这个经纪人。
作为利益共同体,闫穗喜欢掌控主动权,偏偏在严暖这里,她怎么都做不到。
她知道严暖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红,可无论严暖再怎么红,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多么密不可分,她们就是没办法亲近。
其实严暖离开和耀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没想到,她出了事,连家人都不愿意管,严暖却默默承担了一切的费用,甚至请专人照看她。
她初初转醒,还未被桃子带走的时候,就从旁人的话语中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理来说,严暖应该把她这个植物人推出去当挡箭牌才对,可她没有,就自己硬生生的扛了一口诈捐的黑锅。
这一点闫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讶了。
一时之间有些迷惑,到底是她不够了解严暖,还是严暖突然转了性。
严暖陪闫穗坐了很久,其实她跟闫穗的确算不上亲近,连合拍都谈不上,可此刻坐在这里,即便不说话,气氛也不尴尬。
这之后两天,严暖都会抽一小会儿去看望闫穗,她现在身体还不好,警察还没来找她录口供。
这天严暖来的时候,带了些削好的水果,闫穗吃了两块,突然主动跟他她提及桃子的事。
她的声音听不太出情绪,“其实桃子……也怪我。”
“我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可家里就这么一个跟我亲近的亲戚,我想帮帮她的。”
……
闫穗的话在三个月后严暖听桃子又说了一次,彼时桃子已经被定了罪,刑罚也判了下来。
她坐在探视窗口的那头,清减了不少,神色却别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