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川一时间喘不上气,连咳几声,“是俞少爷令人误解。”
俞烨城觉察到他右眼中出离的平寂,犹如深沉而遥远的夜空,不能触碰,无法捉摸。
他不由地推开他的左手,指尖抚过左眼,顺着额头而上,插入柔软的发丝中。
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苦涩的药味越来越浓重,眼中的星辰越发的勾人心魂。
魂牵梦绕的脸庞又出现在面前……
“俞少爷,你看着我时,心里想着谁?”
晋海川决定换一种问法。
俞烨城猛然回过神。
上回是一拳的距离,眼下只余一指,鼻尖都快要贴上了。
俞烨城愕然,在晋海川的面前,他这些年的忍耐与克制真的要维持不住了。
他跳下床,快步转到屏风后,抓起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哗啦——”
水花溅开。
沉陷在矛盾中,他好痛恨这样的自己。
晋海川静静的听着屏风后的动静,惆怅的捋一把被俞烨城搞乱的头发。
这个男人也太能藏心事了。
只在他面前表露出脆弱,却也什么都不说。
至多三个字罢了,很难说出口吗?
这时,响起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屏风后无声无息。
再看到俞烨城,是第二日天亮,晋海川听见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快到七月,天气渐渐热起来,但夜里风凉,看来他是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风。
如果风寒高烧了,说不定会在梦中胡言几句,套出真相。
俞烨城迅速梳洗过,向许别告假。
今日就不去贞观殿当值,免得把病气过给圣人。
晋海川以为他会躺下来歇着,结果抽出长剑,去练武。
回想从前,教授武功的老师给了一本新剑谱,俞烨城一个人冒着大雨练到半夜。
如果不是罗行川看书看到肚子饿,独自溜达去厨房找点吃的,这家伙怕不是要一夜不睡。
罗行川抓他回屋,给他擦头发,问他是不是想生病,不要命了。
俞烨城说,只要他变得更强,就不会生病,不会丢了性命。
他固执的眼神,坚定不移的语气,晋海川仍清楚的记得。
罗行川问他,为了什么。
俞烨城没有回答。
罗行川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没有追问下去。
晋海川猛然抬起头,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他放眼望去。
俞烨城矫健又飘逸轻盈的身姿从天而降,正巧落在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的一瞬,晋海川想起来了。
“为了什么”之后,俞烨城的目光在倏忽间看向了罗行川,转瞬即逝,如夜空流星,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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