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派左卫大将军为行军元帅,龙武大将军为副元帅吗?”晋海川故作吃惊。
俞烨城解释道:“两位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从前立下不少军功,年纪稍大些后,圣人与太子体恤他们,便长留在宫中,守卫皇城了。如今两国之战,兹事体大,需要他们坐镇。”
晋海川乐呵呵,“骑在你头上的人少了俩,以后任由你大显身手了。”
俞烨城没接话,吹了吹勺子里的药,送到晋海川的面前。
晋海川张嘴喝下,“那位嘉王世子呢?有如愿去为太子报仇吗?”
“纪王推荐了他,但圣人不大愿意,最后是提及他与太子的往日情分深厚,才命他负责辎重。”
那就是押送粮草和兵器,为大军断后。
事杂繁琐,且不能上战场去杀敌,连到行军元帅帐中的资格都没有。
只有大军落败,缺兵少将之时,才派上用场,但此时战况一般已极为凶险,想反败为胜,难如上青天。
“那也算是为太子尽一份心了。”晋海川耸耸肩,讥笑道:“不上前线,说不定能活着回来呢。”
俞烨城默不作声,继续给他喂药。
一碗药下肚,他又开口,“阿烨能不能托托关系,把我挂在府学或县学名下,好让我参加今年的秋闱?”
俞烨城有点意外,“你想参加秋闱?”
“是啊。”晋海川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万一哪日阿烨玩腻了,抛弃我,我好歹有一条后路,继续做大官赚大钱。”
俞烨城动了动嘴唇,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听说你当初考中秀才都是勉强。”
“早说过我开窍了,今时不同往日。”晋海川得意地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冲俞烨城灿然一笑,“你只管让我去考,中不中再说。”
俞烨城微怔,预感晋海川若是考取功名,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天各一方,再难相见,但是他永远记着太子说过的话。
晋海川真一心为国为民效力,怎能为了一己私心,拘于他身边呢。
“我知道了。”
晋海川听出他语气中竟些微失落之意,微微扬起眉梢。
这个男人一贯不苟言笑,很少能从脸上瞧出端倪。
此时,俞烨城恰好抬起眼帘。
四目相对,晋海川从那般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了不舍。
那是一种依赖,已经刻进了心里,如他年幼时见到罗行川一样。
不至于真到这种地步吧?晋海川移开视线,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不安。
这时,有人来找俞烨城。
“许大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俞烨城放下碗,起身出去。